“双满月?”史清倏微微一怔,转头狡黠一笑,“娘,说实话,那巧翠虽落网,可宁王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所以府里的痴梦与陈氏皆没有理由动他们,毕竟如今朝堂不甚简单……燕王府有什么动作都会叫人拿出去说话,我也是因着那苏亦雪的事情不明不白的了了,不敢轻易再有动作了……”
白氏与大夫人皆蹙了蹙眉头,这些事情她们虽不能参与,但多多少少也听家里的男人说过一二。朝中有人拿纲常伦理压沈夙,虽每每提起苏亦雪来,便有人拿宁王不下谋逆一事吸引注意,两方倒是扯了个平手,但这样拔河却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比的就是谁有耐性。就算沈夙这边是一盆脏水,可耐不住朝中有人故意维护宁王呀。
史清倏要是这就急吼吼的处置了剩下的人,怕是叫外头会说成什么:二人积怨已久,沈小王爷心虚无底,杀心颇大,想借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宁王彻底打压……
“所以,我早早的给那巧翠和陈氏留了个坑,本就打算在新孩子的满月酒上收网的。”史清倏抬起头来轻轻一笑,“那时候将她们赶出去,便不会牵涉男人们之间的事情,一切都是因内宅中事。是以我还是争取满月时叫自己好起来,再晚一些怕就没这么大的效果了。”
想到这里史清倏默默点了点头,带会儿还得去跟郑妈妈说一声,别叫后院那一对母女出了岔子才是。
大夫人拗不过史清倏,又见她心中早已有成见,便也不好再多多干涉,只劝了几句不可操劳心神,这段时日仔细养好身子就是。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忽然聊起了最近朝臣的变动之事,白氏脸色一苦,轻轻抽泣着说了侯府的消息:史念要外放了,这个月月底就离开。
史清倏大吃一惊,忙问道:“大哥哥怎么忽然要外放了?”
白氏心中苦不堪言,大夫人在一旁解释道:“是你爹爹做的决定。”
大夫人具体的事情说的不甚准确,但史清倏却很快就理解了自己爹爹的用意。
史念刚入政坛,又是朝堂上争斗的时候最需要明确表态的官职,说是人微言轻,却还是十分重要的。怪就怪在人微言轻,就算他想要站在皇上这边,难保不被另一派的暗中算计。
史念与史可的情况又不同。史可先前与皇上可是有铁矫情的,他只消该说说、该做做,淡淡然然地为国做贡献便是,且武官不大涉朝政,如何与他也没什么干系。
于是史渊索性决定,与其叫他被拉近这一趟浑水中,不如先出去避一避,在外头有了些成绩,回来后也好有功苦傍身。
“那……大嫂嫂和孩儿们如何?”史清倏表示理解,看了一眼满脸神伤的白氏。
“你大哥哥说路途遥远,要我带着孩子们留在家中,说什么儿媳妇都要留下来服侍公婆。我……是不愿意的。”白氏苦着一张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