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清园,她已经有三五日没见过陆云祈了,只墨竹偶尔来寻她问马车,说陆云祈想要出去走走转转。
闻言,沈知夏面上一红,支支吾吾的:“云祈哥哥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看得上她们?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云祈哥哥?”沈南枝眉头一挑,“什么时候这么叫了?”
这称呼真是亲昵,若陆云祈没做过自己的先生,她兴许还能跟着喊一喊,可如今她总觉得一看到陆云祈便觉得手疼,只觉得这称呼油腻得喊不出口。
但显然小丫头们不是这样想的,沈知夏羞哒哒的一笑:“早就这样喊起来了,云祈哥哥今年与我们差不多嘛,总是‘先生先生’地喊,倒是将距离喊远了!是以从咱们家塾听课了,大家也都不再喊他先生了。”
沈南枝瞪了她一眼,小丫头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姑娘,再不过几年便要开始议亲,又都是从小叫教习嬷嬷们教过规矩的,谁不想要自己得一个如意郎君?
苏州的男子她们都认识了,纵使有俊秀少年,陆云祈却是新来的——司空见惯,自然比不过乍见之欢了。
“嗳,陆大人不介意就行了,我只怕人家虽年纪轻轻却也是翰林大学士,会觉得不妥当。”沈南枝叹了口气。
“怎么会,我见过云祈哥哥,每次这么喊,云祈哥哥也从未有过不悦呀!”沈知夏笑到,“咿,扯远了扯远了,小姑姑,你还是仔细着院子里的那个望春吧,江晚棠和江晚宁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只怕她们是想踩着你接近云祈哥哥呢!”
沈南枝点了几下头,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若晚姐们真要做出给沈府蒙羞的事情来,她倒也不介意‘仗势欺人’一次。又怎可能傻乎乎地给她们做了踮脚的呢?
二人在安园说了好一会,一会儿骂骂江家的,一会知夏又说起过年想与她的云祈哥哥如何如何的美好畅想,沈南枝听的无奈,先前都不知道知夏这丫头竟然有这么多的小心思,又气又笑地附和着。
直到府中一管事戚妈妈来寻沈南枝说事情,沈知夏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也没忘了顺走她梨花木百宝格上的一玉娃娃。
走的时候,沈知夏在院子里看见了那正在洒扫的望春,只见她穿的整齐利索,小脸儿也是圆乎乎的,头上还插了一朵纱绢花。
注意到沈知夏在看着自己,望春立马怯生生的与她行了个礼,沈知夏却是冷呵呵地扫了她一眼:“头上这纱绢花是京都送来的吧?小姑待你们这些下人倒是好的!”
望春愣了愣,不自觉地伸手拨了拨头上的小花,笑到:“姑娘自然是好的!每次见了我们都给我们分糖糕吃。”
“哼……”沈知夏冷哼一声,带着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