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点了点头。
沈南枝却又觉得不对了。如今齐公爷是管理此案的人,按照律法这样一封逼死了人的表书受过也是无可厚非的,可这个节骨眼儿上齐家的为何非要跑来与沈家说亲?
要么是齐公夫人不懂四六,可这可能性太小了,要么就是这件事儿是出自齐公爷的意思,他……莫非想帮沈家和史家侯府一把不成?
没想到小小一桩婚事儿竟牵连着这样多的关系,沈南枝忽的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不解地抬头将疑惑问了出来。
史氏脸上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意来:“所以我要你不必妄自菲薄!这件事儿看上去是沈家吃亏了,可背地里有不少的明眼人都想借机攀慕沈家与侯府呢!”
“这……莫不是因为那刘坤虽是秦烈的人,可秦烈也犯不着为了一个死人得罪一众的人,是以此时秦烈并不会出面?”沈南枝挠了挠头,这些日子她也听了几句秦烈为人,此人精明能干,在朝中也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沈家与史家侯府有皇家消息,这才多知道一些内情——比如秦妃害死了皇后娘娘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外人不知,自不会觉得秦烈乃贪心之人。
“这件事儿的确轮不到秦烈出来说话!”史氏睨了一眼,“此时可大可小,大了自会有人说要去追查刘坤家产,介时便一切都水落石出,小了,便是如今迟迟没有发落于任何人,其中不仅仅有齐家公爷的帮忙,更有旁人的授意!”
也就是说,此时实在是不痛不痒,闹大了反而能证明沈、史的清白,只是如此拖着,便如田里的癞蛤蟆——不咬人却膈应人。
不管是什么事情,总是要有人出来担着的,刘坤自然担不住了,可也有人不想叫沈曜与史可担着此事!
沈南枝听得心痒痒,她先前从不曾谈论政事,对这些也是陌生的很,可好歹也是自小便有先生教着,是以不管什么事儿总也是能够听懂的,如今其中还有内情,史氏却似乎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似的,沈南枝急迫地问道:“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话说的太远了,史氏无奈一笑,“这些事儿你迟早也能知道,如今却还是不知道的好!你与齐沅二人若成了是锦上添花,若不能成倒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有一点,作为母亲我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女人需要一个能庇佑一辈子的地方,男人总是三妻四妾没有真心,真正一生只有一个人的良人实在是难以寻觅!可你若是是在看不上那齐沅,便谁也逼不得你。”
沈南枝眼眶微红,史氏又道:“只是,一个你真心喜欢的混混,和一个只有相敬如宾的贵公子,我还是会选择后者。”
这些话也是史氏做了母亲后才说的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