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南枝还是在威逼利诱之下喝完了那一碗味道古怪无比的姜汤去。虽味道不好,但一下肚便也觉得有几分暖意,不只是真的有用还是心理作用的缘故。
沈南枝便叫男人都出去,只留了丁香服侍自己换上了身刚从成衣店新买来的衣裳,忍不住问道:“说起来齐淼如何了?”她心里有些愧疚,总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吓到了她的。
“姑娘放心吧,齐五姑娘一直紧紧地扒着小舟,在水面儿上颠簸了好一会儿却也没掉下去,只是吓得不轻,齐四公子已经叫人把她先送回齐家去了。”丁香轻声解释道。
“那齐沅是在杨诗柳屋里照顾她了?”沈南枝冷笑着,见丁香怯生生地点了头,心道这齐沅是真的不知检点,已经做错了偏还要留在那杨诗柳的身边,生怕旁人不知道么?
丁香轻轻叹了口气,给深南是梳好了头发之后,一面给头上带好发誓,一面道:“齐五姑娘吓坏了,可知道姑娘你昏着也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看,直趴在姑娘床边儿哭,边哭边说……”她顿了顿,“五姑娘边哭边说,‘原以为四哥不……却没想到还是喜欢表姐的,从小到大有什么好东西都要我让给表姐,我的衣裳首饰表姐也拿去了不少……只有你一人处处都让着我……’”
她学着齐淼的语气,满脸悲戚。
沈南枝听了也心疼,却更加是无可奈何。可怜齐淼是个率真的,若论心机是一定斗不过那杨诗柳的,她又是有万千宠爱的公府嫡小姐,比起来确实是杨诗柳可怜,旁人见了也只会叫她多多迁就可怜人。
可这世上终究不是谁可怜谁就有理的,更何况那杨诗柳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可怜之人。
思来想去,沈南枝还是起了身:“我去看看杨诗柳罢!”
“姑娘!您去看她做什么!”丁香气急败坏,“齐四公子和她做的事儿已经够坏了姑娘的名声了,咱们在屋子里等大公子来接就是了,还去理那些齐家的做什么?”
沈南枝却是莞尔一笑:“傻丫头!你不想去齐家人面前看看他们对不住我的表情吗?雪中送炭难,可落井下石的事儿做起来却最是有意思的了,咱们去看看,若有机会还能把话说清楚,也免了日后齐家再装聋作哑上门来!”
她是想去看看齐沅态度究竟如何,若态度良好,她也不介意给他留个面子,可若依旧是一如既往地没主心骨……她索性就把话给说开了。这么大的事儿怕是整个京城都要知道了,日后齐家也免不了为了此事再来打搅史氏的安宁。
这样想着,沈南枝已经在丁香的带领之下来到了杨诗柳休息的门前,两扇木头门虚掩着,她刚要推门进去,便听见了里头传来了杨诗柳低低抽泣的声音:
“表哥!你……你要当心那沈家的姑娘,她不是个善茬儿……”
齐沅面色一怔,搀扶着想要起身的杨诗柳坐了起来,脸上是说不出的犹豫和怀疑:“五表妹,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