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松赶紧应了,小跑着便去传话。
倒是几个女眷都“咯咯”地笑了起来,三嫂嫂弯着眼睛才打趣道:“瞧瞧咱们四妹妹,才出嫁三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四妹妹害怕你那几个哥哥们将你家二爷吃醉了不成?便是吃醉了也是好的,今日这么高兴,哪有不多喝几盅的道理?”
沈南枝面色泛红,低声解释道:“不是……是他一直身子不好,正吃着药调理着,太医说了不好饮酒,怕冲了药性……”
史氏一听,便直接唤了莲妈妈来:“莲妈妈,你去跑一趟,说四姑爷身子不好便不要吃酒了,那几个小崽子最是不好压着,一个小厮去可不顶用。”
沈南枝十分感激地看了史氏一眼,女眷们就开始张罗着吃酒了。
今日难得高兴,沈南枝就举起手中的一盏桂花酿起身:“女儿第一杯酒一定是要敬母亲的,女儿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如今我总算是出嫁,也能叫母亲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日后母亲就能安安心心地在家中享福了。”
史氏顿时眼眶湿润,一口便喝干了杯中的酒水:“你这孩子,大好的日子净说这些,你大小就是你们兄弟里头最懂事儿的一个,这些年你在闺中陪在我的膝边实在是贴心,可你的婚事也是为娘的身上一桩大事,到如今我瞧着姑爷待你是好的,那我自然是要留在家中享福。”
酒过三巡,女眷们的情绪都十分热情高涨,午膳用完沈南枝又和史氏一同在朝熙居歇了片刻,得知前头男人们正聊得火热,便也没有去催促。
下午睡醒,沈南枝只觉得身上无比的舒畅,这几日在陆家身旁总有一个陆云祈,最重要的是那男人睡觉时候总是不安分,抱的死死的也就罢了,还偏要把一条腿搭在身上,便是不如与自己的母亲睡在一张床上舒服。
史氏已经先一步醒来,去了外头张罗今日回门的一些琐事,沈南枝就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丁香?”
外头的人应声而入,只是进门的却并非丁香,而是双手捧着一盆热水进来的江氏。
“四姑奶奶醒啦?奴婢伺候四姑奶奶梳洗吧。”江氏恭敬地将手里的铜盆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去,随后又洗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拧干了水后才到沈南枝的面前来,“四姑奶奶,您先擦把脸。”
沈南枝坐在床榻上没有动弹,却是好奇地看着这江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只知道江氏穿着的就是沈家下人的褙子,两年几乎没怎么见过面,但江氏倒也没有显得多么老,只举着帕子的双手更加粗糙了几分。
她这才不慌不忙的从她手里接过了帕子来,一面轻轻擦了擦自己的脸,一面冷着脸道:“江姨,好久不见,你怎么又回到夫人身边伺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