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对着她稍稍展开了一丝笑容。
郁泉幽乖乖的点点头,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男子迅速察觉了她的情绪,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的道了一句,“放心,无论何事,都有我在。至少,我绝不会离开你。”
这是一句承诺。却激起了郁泉幽万千思绪。从前,眼前的这个人便是这样许诺。在她最孤独最悲伤的时候,他总会用一句,“放心,有我。”来安抚她的彷徨与不安。
可她却早就习惯了他对她的好。因此从前根本没有察觉兄长的心思,一丝一毫也不曾有。
她想起在八荒的一切,抽回放在他掌心的手,又固执的偏过头,不想理会。
狐墨默不作声地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知晓她依然介意自己对她的感情,只要有着一层情感在此。她同他便不能回到从前那般。
他苦笑一声,将放在床边空落落的手悄悄收回。狐墨将一切感情隐藏,用着他认为最若无其事的表情强制的将她的肩头扳倒自己的对面。
郁泉幽有些怔然,不明所以的瞧着他。她以为他要说些什么,那人却只是看着它淡淡的笑,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狐墨谦和的笑容中藏着多少苦涩,郁泉幽或许不知道。只是她眼中的担忧,狐墨却是尽收眼底的。
“我要同你说一个好消息。”他轻声说道。
“什么?”郁泉幽张张嘴,哑然无声,于是无奈只能作出口型。
“今年除夕之日,我与云歌大婚。”狐墨眉眼之间都是笑意,瞧着她,似乎当真是欢喜至极。
郁泉幽吃惊的瞧着狐墨,震惊至极。
“你这般表情作甚...”狐墨哭笑不得的瞧着她张着嘴巴,似乎能塞下一个鸡蛋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我不是从前在八荒时便同你说过我所喜欢之人太过年幼...如今...云歌已经成年...我也不必再等。再加上她为了救我孤身独闯苏周取走神草...正是提亲订婚的好日子...自是要操办起来。”
郁泉幽并不知道,当初狐墨所说的他已经有所欢喜之人竟是真的,她那时只以为眼前的人是为了让她安心才胡乱编的理由而已。也并没有想到,这个在狐墨心尖上的人竟然是云歌?
瞧着她面色诧异,狐墨晓得,这丫头是当真是相信了。于是心头的苦涩愈发蔓延开来,便像是苦水覆舟一般,将他的希望埋没的干干净净。
郁泉幽虽心情低落无比,听到这消息,心间依然有些欣喜。也好,这样从今往后,她同狐墨还是可以像从前那般相处,不用再顾忌什么。她的兄长终究还是她的兄长。
她勉强从僵硬的表情中扯出一丝笑容,拱了拱手表示恭喜。喜形于色。却不知她眼底的笑容便像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在狐墨的心口猛地乱捅一番,扎出无数个血洞,惨不忍睹。
他强颜欢笑着,只是不想让心属的姑娘担忧。
“你刚刚醒来,身上寒气未退,高烧也不曾退下,还是多休息为好...我...先出去了?”
便是像狐墨这样心性坚强之人也无法忍受这锥心之痛,只匆匆吩咐几句,便离开了郁泉幽的房间,朝外面疾步奔走,一丝一毫不曾停留。
郁泉幽瞧他走的匆忙,只以为仙界许是有着许多事物等着他处理,便没有挽留,只是有些奇怪。
躺在床榻之上,她闭上眼,整个脑海便满满充斥着前世的记忆。慌乱之中,猛地睁开双眼,腿脚立即软弱无力。她苦闷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喃喃一句,“何必呢...都结束了。”
她盯着屋顶看了许久,眼前事物渐渐模糊,她便这般定了神,一副呆滞的模样不晓得过了多久。
身上凉飕飕的寒意不断从脚底侵袭过来。郁泉幽便不自觉地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往角落里多缩了几分。
许是时间过的太久,屋子里太过寂静,候在外面的伶云觉着不对。门口便传来了木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郁泉幽侧着身,只以为是伶云进来,于是闭上双眼,疲累的道了一句,“这般蹑手蹑脚作甚?小云,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沙哑不成调的声音,极轻,她有些无奈。已经是用尽力气说的话,还是这般的,她也无可奈何。
她这样的问话,半天却没有回音。她以为是伶云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于是转过身,便瞧见覆杭远远的站在门口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