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要帮着部队抓逃犯,即将要冲进屋子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枪响,惊得大家不敢再轻举妄动。回头瞧去,花兰带着郭军几人忧心忡忡地赶了回来。
“谁再敢乱动,我就毙了谁!”花兰已经不在乎留给老百姓的形象了,说起来眼前这群人有好几个是认识的,之前若碰了面都会热情地聊上两句,但眼下不行了,她不露出凶狠,雷耀就得遭殃,病人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哎,没想到你们……”跟花兰认识的一位大婶,或许是想劝说,或许是想指责,但话才出口,立马就有枪指了过来。
花兰很想解释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又不知如何去讲,说是被军中陷害老百姓肯定不信,说军中出了坏人,怎么出的实际上她也不清楚,所以最终她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手枪是什么,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吗,乡亲们手里的这些土家伙完全失去了威风,只花兰一个人就把他们吓唬住了,纷纷听从花兰的安排,退回到院子里。郭军他们不敢马虎,同样举着枪警告,一下子小院恢复了平静。
心中担心雷耀,冲郭军几人点了头后,花兰独自钻进了房中,见到雷耀醒来,眼泪如那闸口泄洪,竟再也忍不住,花兰难以自控地扑进了雷耀的怀里。
“哎哎,疼,疼,怎么了?”
花兰的痛哭似乎也在宣泄着委屈,这个女人在雷耀沉睡的这些天,一个人背负着太多太多,这远不是她在南京时有多方关系帮忙那般,这边任何的大小事都需要她去考虑,哪一点想不到都可能给大家带来危险,而她始终只是个女人,却挑着这样的负担,现在好了,雷耀终于醒了,她也就可以轻松了,总算有了宽厚的臂膀支撑。
雷耀没再问什么,任凭花兰在自己的怀里释放着情绪,这一刻忽然让他想起了李之贻,双手忍不住地想把花兰紧紧抱住,可是他不能因为这不是李之贻。
一想起李之贻,雷耀胸口就剧烈的痛楚,没有自己在身边,李之贻会不会很难过,鬼子眼皮下会不会很无助,花兰这样的女人况且都有委屈崩溃的时候,那李之贻呢?要知道她的身边都是小鬼子,若遇到什么麻烦连个援手都没有,想想就焦心,可是现在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也只能盼着千万不要发生什么危险。
“抱歉,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花兰恢复了冷静,打断了雷耀的思绪。
“哦,还不错,明天应该可以下床了。”雷耀撩开被子,指了指伤口,他能感觉得到伤口愈合地很好,“对了,外边到底怎么回事?”
想起院子里的那群乡亲们,雷耀迫切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杀了人,把许马台经历过的几乎都滤了一遍,就是翻不出任何的回忆。
提起这个,花兰双拳紧握气地直咬牙:“我们被陷害了!”
花兰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不加任何水分地讲述出来,听得雷耀表情不停变化,气愤不已,目光之中渐渐露出了杀机。
“那个胡团长什么来头?”不管那人什么来头,竟然害的大家这般苦难,这就是一份仇,而且这份仇恨中拖上了新四军的冤魂,所以就得不惜一切代价讨回来。
“国军十一集团三十一军下的一个团长,名叫胡少雄,我怀疑他跟日本人私下有勾结。”
“说说看。”
“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他是个人想加害你还是军中想害你,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事就是他自己的主意,如果是军中有意对你不利不会拖到现在,而且咱们来蚌埠也是临时决定,军中根本不会知道我们的行踪,同时最近到处搜查的兵全是胡少雄手下的人,你不知道鬼子已经从南边攻过来了,凭蚌埠的兵力难以抵挡,照这速度怕没有几天,就要打到城里来,他胡少雄不派人支援前线,反而来抓咱们,想想军中也不会同意,所以说到底这事就是他在捣鬼。”花兰分析的头头是道,顿了顿搬了个凳子坐下继续说:“我们并不认识他,之前也没有什么过节,才住到医院他就出现了,而且你知道王队是被什么杀死的?”
“什么?”
“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