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也不敢百分百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在提醒自己,但大鼻子这个人确实是有问题的,恐怕就如之前雷耀所推断的,他是白隐安排的人。
“真是这样的话,那白隐比我所预料的更要高明一些。”每一次觉得自己能猜中对方下的棋时,后来却发现是假象,这让雷耀稍许有些担忧起来,白隐这人的头脑已经远胜于他。
一切都仅是猜测,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好有下一步的打算。花兰想着去把大鼻子带过来询问,雷耀则摇头,还是先把刘大伯喊过来,他或许知道点什么。
刘大伯一家还在争吵,从一开始围绕雷耀这干逃犯,吵到了这些年一家人的不易,听的外人都觉得同情,花兰站在门外抬起的手始终不敢去敲门,就这样过了许久之后,刘大伯自己走了出来。
听闻雷耀要见自己,刘大伯的神色一下紧张起来,不是那种期待的紧张,而是一种做贼心虚,目光敏锐的花兰当即上前,搀扶起大伯,生怕他借口走掉,这便带来了屋里。
几乎被花兰推进屋的刘大伯,有些拘谨地搓着双手,眼神闪躲着,小步地往偏离雷耀床的方向挪去。见此,雷耀心中多少有了点谱。
跟大伯这还是第一次说话,雷耀始终都是很平和的态度,感谢着他能够信任自己,以此往下聊的对方松懈下来,转而提起了大鼻子这个人,这时再看刘大伯额头上已经隐约有汗水冒出。
“您以前可能信我,但现在是不是不得已,我看您打儿子那一巴掌可够狠的,我们才住几天可比不上你们跟部队上的关系,要说只是凭自己感觉去信任,这也不称您现在的年纪,大伯您知道什么直接说吧,别害怕。”
雷耀已经从谈话中看出了端倪,干脆直接了当的把事挑明,就瞧着刘大伯再也难以坚持,‘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您行行好,俺一家老小都不容易啊。”这个举动已经证实了雷耀的猜测,也瞧的出刘大伯的无奈,雷耀自己动弹不得,忙叫花兰将大伯扶起。
“诶,大伯您别这样,有很多事不便跟您说,您别害怕,把知道的都告诉我,然后我们就走,放心。”
听雷耀做了保证,大伯擦了擦泪思量了有一会儿,这才将大鼻子的事说出来。
前几日,他偶然撞见大鼻子偷偷摸摸溜进了村中一户没人居住的破土房子里,刘大伯好奇就凑了过去,听着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威胁大鼻子做事,可没听几句就被发现了,刘大伯吓的立马跑掉了,但那大鼻子很快追了上来,叫他把听到的不要乱讲,还得配合他,不然全村人都得死。
要说刘大伯听到了什么,也就一句‘不要让逃犯那么快死,有人要见他’具体的大鼻子也没说,只是叮嘱事别办砸了,那个陌生人很可怕,正是因此那天大柱子回家提到通缉犯,大伯这才急了眼,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实际上就在犹豫,雷耀是通缉犯,若不报官得罪了军队,若要去通报怕真的惹来大麻烦,大鼻子在村里也是个二愣子,从他嘴中能听到可怕两个字都是稀奇,最终大伯这才决定保护雷耀。
跟自己猜的差不多,雷耀心中也明白了白隐的想法,在刘大伯说完之后,他便让花兰帮忙起床,自己答应了离开就不会再给这一家添麻烦。
连着多日躺在床上,乍一动雷耀全身都不自在,可真艰难下了地儿,反而能在搀扶下走上几步。花兰开始不应但拗不过雷耀的性子,不得已将他带到了院子里,叫郭军等人快速收拾了一番,大家才准备离开。
出了这家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去哪儿,走在大街上一行人如同行乞没个方向,而就在这功夫,身后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立马就听到一娃娃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