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不分种族不分贵贱,真正的高手遇到可以和自己匹敌的对手,产生的一种相惜和争斗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其实雷耀想表达的不是说这个白隐真的拥有善心,而是说此人思想上的超脱,精神上的孤傲,如民间说书先生常常提到的英雄侠客,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反而迫切的希望遇到一个可以杀死自己的人,但一般都无法实现,所以他们迫切期待,这就叫孤独求败。
“若你不相信的话,你可在外边安排个人,咱等等看。这么多老百姓跑来,村子里估计已经传开了,如果白隐不希望我马上死,不用咱们想办法。”雷耀说过慢慢伸了个懒腰,一副轻松的样子望着窗外,脑子里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
花兰半信半疑,果真要试验一下,回到院子里找来了郭军,偷偷交代了一番后,瞧着后者带着一头雾水跑到了外边,很快没了身影。
院子之中乡亲们此时很安静,跟方前比简直是天地之差,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群接受审问的人,毕竟好几把枪对着他们,这东西的厉害没见过还没听过吗,手指轻轻一扣脑门就是个窟窿,那速度快的完全看不清,所以谁也不敢第一个张嘴。
如此形势下想抓人是不可能了,但也不知这群老百姓心中怎么想的,愣是谁也不肯走,赶两步退一步,人都堵在大门口了都还不想出去,这份坚持也是气得花兰直掐腰。
正胶着的时候,大柱子回来了,远远看到自己家门口那么多人,心说别出什么大事,手中的小推车随手一丢紧忙跑了过来,脚还没站稳他媳妇便迎了过去。
瞧着二人小声嘀咕着,花兰摇了摇头,大柱子是主家这是最令她担忧的,先别说麻烦能不能平息,就算不参与也肯定要把自己一干人赶跑,可雷耀现在伤还没有痊愈,这大冷天的更经不起折腾。
大柱子媳妇那表情看得花兰心中直发毛,老早就听说乡下的女人爱八卦,看着那眉飞色舞的样儿,肯定是加油添醋地把这事道了出来,果然是,大柱子听闻猛然一惊,着急忙慌地在院中抄起了一把镐头,这个年轻人很有血性,虽说花兰他们手中有枪,那也不足将他吓倒。
“花姐,俺一家子竟然被你们骗了,没想到你们就是那群杀人犯!”大柱子气愤的不行,不单气他们是逃犯,更是气自个眼瞎心盲,平日里花兰跟他们相处的跟一家人似的,现在的局面心里死活不愿意接受,但事实面前自个也骗不了自个了。
“你们犯了事就得认,俺家对你们不错,你可不能害了俺们,通缉令上只说抓雷耀,花姐你就把人交出来吧,你们惹上的是军队,躲不了多久的,别逼俺们来硬的。”话音落下,大柱子将手中的镐头狠狠插进了地里。
“我先谢谢你,但是人我死也不会交的。还要告诉你们,我们是被陷害的,信不信由你们,要想抢人我手里这东西可真不是吓唬人的。”老百姓不可能因为与陌生人的几天交情,就去质疑军队,更何况军里一些事说了他们也不懂,花兰知道这点,所以才不会多做无畏的解释,谁要敢来硬的,她才不管什么对与错,雷耀安全那才是最重要的。
大柱子一时间也没有话说,但被架在这当头,又得做个表率,于是抄起镐头又想冲进去,但此刻的人群也就是个摆设,别说吭声了,就连对眼的都没有。大柱子尴尬了,亏着他媳妇过来拉扯着叫他多为爹和孩子想想,千万别冲动。
其实乡下人倒不是全都怕死,主要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自个没了,整个家也就毁了,所以此景之下谁不想自私一点,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不应声的理由。
就在这功夫,大柱子的老爹,刘大伯不知怎么就来到了他身后,一把将镐头抢了过来,当大家都以为大伯是要冒死出头时,却没想到他对准的是村里人。
“这是俺家,即便藏了逃犯也轮不着你们管,都滚。”刘大伯狠瞪着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瞧着大柱子想凑前说话,毫无征兆的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啪——’
“爹,你疯了?”这一巴掌狠,大柱子脸上顿时出了个红掌印,大柱子都被打懵了。
“滚!”刘大伯举着巴掌,示意大柱子闭嘴,看那举动完全是六亲不认,瞧着大柱子乖乖朝后退了两步,大伯转而对乡亲们说:“俺说过,雷耀是好人他就是好人,俺不管你们怎么看,谁要是想把他带走,那就从俺尸体上踩过去。”刘大伯的举动惊坏了所有人,连大柱子一时间都在怀疑,他父亲这是抽了哪门子的疯,怎么跟平时不大对劲,而刘大伯就是这样摆明了态度,谁想上前劝说,他便是一镐头下去不含半点水分,不是躲得快的还真就遭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