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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2 / 2)

门骤然被打开,江驰滨回过神来。

仓皇的军士跪到脚边,殿下,大事不好了。

江驰滨心一紧。

您要救的那位囚犯,在牢中咬舌自尽了!另外陛下急召!

江驰滨一上朝就感觉到了形势不对。

大殿中气氛微妙,刑部一干人站在左侧,江屿背对门口站在右侧。而萧向翎竟由两位士兵看守立于右后方,他身上并无任何捆束,周身衣物严整,不脏不乱。

而大殿正中,赫然跪着那位下毒的侍女。

想到她兄长牢中自尽的消息,他心下一虚,缓步走到大殿角落。

江屿,你之前以性命相保投毒一案另有隐情,请朕急召相关人等来朝上,你可有何话说?皇上开口。

又是江屿!

江驰滨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白色的背影,同时一股不安的情愫从心底升起,让他双腿发颤。

不,江屿不可能知道的。他想。

自己与那宫女曾对天发誓,此事定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而宫女栽赃给萧向翎已经事成,他也早已准备好营救他兄长的计划,只是

启禀父皇,投毒一案却是另有隐情。当日此女乃是被逼迫说了假话,事实上萧将军并未指使宫女投毒,还望父皇明察。

萧向翎颇为意外地抬起了目光,却又不免夹着几分怀疑。

江屿没抬头,示意宫女在皇上面前陈述证词。

那宫女面色灰败,单薄的衣物已经有多处漏洞。浑身抖得不像样子,连说出口的话音都是紧得很。

江屿肩膀微微一松,脱下自己身上披着的白裘衣,披在那女子裸露的肩膀上。

别怕,说出来。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启禀陛下指使奴婢下毒的不不是萧将军。她勉强找回了声音,吐出这几个字。

话音未落,江驰滨愤怒的声音便传来,大胆,投毒大案岂为儿戏,如何能忍你每天变化说辞?就不怕家里人遭报应不成!

家里人三个字显然是触动了某种战兢的恐惧,那宫女猛地一抖,却是不敢说话了。

姑娘江屿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安抚道,信我。

江屿刻意垂下了眼眸,眼尾的弧度削去了几分锐利,是一种颇有诱导性的神态。

不是萧向翎是谁,若你今日说不清楚,便别想活着走出这间大殿。

宫女哪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几乎要吓晕过去。但轻微搭在她肩上的手却让她稍微找回了些神智。

她心一横,咬牙喊道,启禀陛下,不是萧将军,是二殿下,是二殿下逼我栽赃给萧将军的。奴婢所言句句非虚,还望陛下

话音未落,一旁的江驰滨吓得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忙着为自己辩解。

皇上看着下面又哭又吵的几个人,一个头比三个大,猛地一拍桌面喊道,都给朕闭嘴!江屿,你说,为何说投毒一案另有隐情?

案件冤屈是一回事,但是已经定罪的案子被人翻出来,是另一回事。

江屿怔愣了一瞬,背后江驰滨恨意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而另一侧,萧向翎也朝这边看过来,那目光有些冷漠,还带着几分不信任的怀疑,江屿却突然觉得这目光烫极。

父皇,于公,宴会当天萧将军并未赶回京城,并无机会提前勾连侍女下毒。况且我与萧将军素昧平生,无冤无仇,儿臣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目光的灼意更甚。

于私江屿低着头,语气一顿,太子殿起火当天,我冲进去试图解救长兄,但殿内火势过大,并未成功。

皇上好奇地抬起了头,他只听说江屿冲进去救了人,并不知事件的详细经过。

父皇,最后是萧将军冲进去把我们二人带出来。萧将军救了太子与儿臣二人,所以儿臣并不愿相信,萧将军便是那指使投毒之人

所有人都被这条信息惊得不轻,霎时无人说话,连胸腔里的心跳声都明显得若擂鼓。

江屿说得轻松,但这可是足以令人送命的火场,是太子和皇子两个天子的血脉。

若此事为真,那还罚什么罚,奖赏荣誉加身都来不及。

皇上震惊地看向萧向翎,颤声道,萧萧爱卿?刚刚江屿所言,可为真事?

江驰滨见此,面色一白,差点昏过去。

萧向翎却并未回答皇帝的问话,他的目光从刚刚起便一直钉在江屿身上。

没有恨意,没有感激,甚至连怀疑都逐渐消退。

第16章

江屿微微吸了一口气,从台阶上走了下去。

此刻,与那天他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场景并无什么不同,而他竟感受出更强烈的压抑。

两人之间宛若隔着一道透明的墙壁,却擦破关节也不能前进半分。

萧将军他站定在萧向翎身边,以极低的声音轻道,皇上在问话。

与此同时,他抬起眼。

与任何人不同,萧向翎眼中空无一物,没有那宫女眼中的迫切渴望,没有江驰滨眼中的污浊毕露。

他有着自己见过最干净的眸子。

所以他从未看懂这个人。

对视良久,萧向翎错开目光。

回禀陛下。为真。萧向翎低声道。

江屿肩膀不易察觉地一松。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份莫名其妙的释然源于何处,在意识到之前便已迅速消逝。

父皇,宴会当日儿臣的酒壶中被下有剧毒,儿臣与丞相都身中其害,丞相命毙当场而儿臣侥幸得生。江屿拱手说道,而前些日子太子殿内起火,当时太子晕在床上不省人事,明显是预谋已久,刻意为之。而今终于查出两案凶手,儿臣却痛心至极。

他侧头看过地上跪着的江驰滨,我以为我们皇子间兄弟情深,理应同心协力辅佐皇上,赐边境安定,予黎民太平。却不想二哥竟将个人私欲置于天下苍生之上,不顾伦理王法,不惜骨肉相残,下毒放火无恶不为。

宫女只说出下毒之事是江驰滨指使,而江屿则将两个案子都推到了江驰滨头上。但后者现在吓得冷汗直冒,头脑中一片空白,哪里还分得出心思思考江屿话中的细节。

父皇,还望父皇明察!江驰滨声音明显带了颤音与哭腔,那宫女显然是受了江屿教唆才栽赃于我。若我们当真有所勾结!

他仿佛突然找到了辩解的突破口一般,语速骤然加快,若当真有所勾结,她缘何愿意为我卖命?又为何转而在此揭露我?这定是被人教唆

二哥。江屿打断他的话,语气中适宜地带上了些纠结与遗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你与这宫女间约定之事,当真打算瞒着父皇么?

宫女身子一抖,江驰滨瘫坐在原地,面如死灰。

江屿知道了。

宫女将二人约定的事情告诉江屿,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这件事关系着几个人的性命,若有一人反悔抖落出事情经过,便全盘皆输。

她这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自己明明答应好替她救出她兄长,她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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