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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2 / 2)

迟一天,太子获救的机会就小一分。而除了他自己,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将此事坦然相告,并得到支持理解的人。

北疆战乱,兄弟相杀,凶多吉少,此行极可能有去无回。

毫无疑问,他现在应该随便编个理由蒙骗过去。

但江屿突然无法开口。

刚刚萧向翎说的我教你信任别人便在此时作恶一般在脑海中上蹿下跳,让他看清自己空虚的内在,并且如毒蔓般将他从低处拉扯上来,满手鲜血淋漓。

身体的冰冷与虚弱会降低人的抵御能力,人性中信任与善意的部分便趁虚而入。

江屿几乎想把要去北疆的事情和盘托出。

但忽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背后牵连着羞于启齿的往事,连着皇子之间的恩怨宿仇,连着若杨那一件十余年过去仍没有结果的冤案,连着关于冰舌草传奇一般的闻说。

说出来,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情。

我会留在京城继续关注他们的行动。江屿终究还是蒙骗了这样一句。

萧向翎并未回应什么,只是略微颔首。

天快亮了。萧向翎抬头扫了一眼,就先

萧向翎。江屿突然开口。

他面色依旧透着苍白,但眼底寒冰似是有所消融,碎成小块的冰碴,便显得有了几分温度。

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评论,啾!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8911468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接近破晓, 七皇子府上的油灯却依旧点亮着,昏黄摇曳的暖光燃了整整一宿,如今才算真正熄灭下来。

顾渊看见江屿浑身湿透, 瞬间吓得口齿都不利索,连忙叫人去打几桶热水, 又找了一套干爽衣物搭在了沐浴屏风一侧。

进水的声音响起。

殿下,马匹与物资都已经备好,就在府外候着。

好。屏风内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

几日前, 江屿要求他备好物资马匹,说要出去一些时日。同时叫他还找了一个与江屿模样有八分相像的人暂时顶替, 以防被外人察觉。

顾渊虽然不知江屿今晚出去做了什么, 但江屿的面色足以透露出:一切进行得并不顺利。

殿下, 您马上就要走吗?

嗯。水声戛然而止。

您是要去哪?若是有人问到

几日便回, 并不是什么要紧之事,不必担心。江屿穿好衣物走出来,水珠顺着如墨长发滴坠在后腰上,立刻氤氲出了一片深色水迹。

顾渊为他仔细擦拭着头发。

若是有外人来问,便说身体抱恙,太医禁止见风见人,让他稍微露个脸就好。江屿指的是那容貌与他极为相似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被人发现我不在京城, 若实在瞒不住, 就说我去封地体察民情,若不遇上特殊事情,几日便回,要事可用书信联络。

若是夏大人来了呢?

你就说,你也不知。

因为你本就不知, 对夏大人要说实话。江屿笑道。

头发几乎被擦干,门外的马匹也已经整备以待,江屿站起身来,顾渊为他披上那件雪白的裘衣。

低头间,江屿目光忽然扫到自己胸前坠着的那块血玉,心念微动。

对了,这个。江屿在对方疑惑与震惊的目光中摘下那块玉,若是萧将军来问,又没能瞒住他,就把这个交给他。

顾渊呆愣在原地,却没伸手接过来。

这块玉是江屿生下来就戴在身上的,有人说玉中含血为不详之兆,也有人说生而含玉是有前世的未解之缘。

无论如何,这近十八年的时间里,江屿从未将这块玉摘下来。而如今不仅要留在京城,还要将它送人?

顾渊开始发抖,一种危险而令人脊背生凉的情绪瞬间袭来,他颤声问道,殿下此行是否凶多吉少,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

江屿将一根手指搭在嘴前,对方便噤了声音。

顾渊,你陪在我身边也有十多年,我是怎样的秉性你应该清楚得很。江屿轻声道,凡是涉及到凶吉的大事,我定不会如此轻率,有所隐瞒的。

那这玉

江屿将它塞进顾渊的手中,给他这块玉的原因是,若是他非想要

你不会信任他人,我教你。

江屿语气微顿,若是他非要来找我,看见这块玉,他会知道到哪里去找。

没等顾渊回话,江屿已经抬脚踏出门外,翻身上了马。

他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回身朝顾渊挥了挥手。

是在叫他回去。

顾渊也向他回礼,在四处的银白中注视着那雪白的身影轻声远去,直到融进这景色当中。

他才发现江屿的背影其实很单薄削瘦,只是他一向的圆滑与强势总会令人忘记这一点。

天空逐渐泛起曙光,空无一人的路上马蹄轻响,上面骑着一个周身雪白的俊俏公子,垂首飞速奔出城门。

往北面走。

北疆营帐内。

昏暗寒冷,内部总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烂气味。

有一人斜躺在被褥上,神情阴鸷。一人在为他处理小臂上的伤口,一人在为他捏按腿部,还有一女子在旁边为他倾酒。

寒风乍进,帐门被掀开,一位士兵手提一个麻袋走了进来。

账内瞬间充斥着浓重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而那麻袋下方,也正巧有一滴滴的鲜血垂落下来,坠在地面上。

启禀二殿下。那士兵跪下身来,找到了。

他说着打开麻袋,将里面的东西显露在众人面前。

侍女瞬间吓得脸色煞白,瘫坐在原地,连酒壶洒了都没察觉。而屋内其他人也都皱眉错开了目光。

只见那麻袋内,装的竟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

浑身上下数不清多少刀伤,脸部更是被划得面目全非,一直羽箭径直插在他心口的位置,将其前襟的衣物变得血红发黑。

就他?江驰滨叹了口气,用下巴点了点。

那士兵骤然察觉一种无来由的恐慌,只得将头埋得更低,回殿下,只有这个了。

斜躺着那人小幅度点了点头。

去他娘的!下一瞬,他竟是一手掀翻侍女玉手中握着的酒壶,酒水稀拉洒了一地。侍女连忙跪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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