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葬礼的人也极简,苏湫棠和朱晏相携而来,唐雨墨和祁长安同时到场,徐昭新推着李素,身后跟着秦夜还有桃子跟小圆。
朋友兼上司,同事,这几人都是季蔓认识不久,感情却深厚之人。
除此之外,有个人的到来,在人意料之外。黑色礼服,黑色棒球帽,黑色墨镜外加黑色口罩。
全副武装的安橙恰时赶到,上了香,送唐女士一程。
季蔓跪在地上,眼泪留下,叩头回礼。
葬礼匆匆结束,一行人敢往墓地,在唐女士的墓碑前,季蔓跪在地上哭喊出声,抱着墓碑,难以割舍。
身后人尽皆红了眼眶。
霍霄强硬抱起季蔓,一行人从墓地出来,在即将上车前,被三人拦下。
为首那人五十多岁,看上去慈眉善目。
来人走到霍霄面前,目露忧色,语重心长道:“少爷,您还是跟我回去一趟,早上老爷怒急攻心,头疼了许久,有什么事,回去解决好吗?”
霍霄冷嗤,动作细致的把季蔓送进车里,关上车门,视线扫视,不过须臾,周围十几位保镖尽皆出动,将三人拦截在外。
“回去告诉他,我明日会归家的。”说完,霍霄不顾那人焦急的阻拦,钻进车里,快速离去。
随后的人面面相觑,朱晏还好,秦夜却是面色阴沉,在这一刻,他承认霍霄比他要强,最起码,在面对秦老爷子时,作为儿子的他,不敢因为一个女人,和他强硬对上。
吊唁的人各自离开,谁都知道季蔓要面临的危机,都想去安抚好友,告诉她,你是无辜的,我们相信你,支持你。
但每个人都清楚,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压抑着内心的焦虑回归工作,只在空余闲暇时间,祈祷着好友能乘风破浪,劈开云雾,再次归来。
这日,唐女士入土为安,季淮安被葬在她的墓旁,是为陪伴,亦是赎罪。
季蔓哭晕在霍霄怀里,直至下午三点,才堪堪醒来。
一种疼痛,需要另一种疼痛来掩盖,以毒攻毒,或许不是最好的办法,但霍霄行此险招,为了让季蔓重新活过来,他亲手抛开了自己隐藏起来的伤口。
橡山别墅二楼主卧里,霍霄侧身坐在床上,低头看向睁眼望着天花板的季蔓。
“记得昨天,你控诉我四年前那晚,我不信你。”淡淡的声音,带着隐忍:“既然如此,我给你机会,让我清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把刀戳在两人中间,霍霄既然敢开口,就做足了准备,即使心痛到像是被人揪在一起,面上也未有表现出分毫。
季蔓空洞的眼神有所反应,闪烁不定,又很快平静下来:“还有意义吗?”
“有。”霍霄答,掷地有声道:“你欠我一个答案。”
季蔓身形微动,从床上坐起来,直视着霍霄。
男人消瘦了许多,脸部线条越发的棱角分明,比之四年前,男人成熟了许多,也变了许多。
外人眼里的霍霄,一直都是狠辣的资本家形象,二十出头就能在商界搅风搅雨,把一群老狐狸玩弄股掌之间,杀伐果断,让人不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