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虽然一直将水墨恒当作主子,平时也以“主人”相称,可水墨恒从未给他眼色,如同对待朋友一般。
两人坐定后。
水墨恒开启聊开的方式也像朋友:“好久没有单独找你说话了哈!”
“与主人相交,贵乎知心。多说一句,少说一句,能说明什么问题?”
“说得好!想问你一个问题,跟着我过这种生活,有没有后悔过?”水墨恒非常认真。
“没有。”黄飞不假思索摇头,“若非主人,我早已死去,是主人给我重新做人、生活的机会。”
水墨恒自己也承认,这的确是个事实:“若有什么不习惯,或不喜欢,你可以随时选择离开。”
“跟了主人就是一辈子,况且邵主临死前也反复交代过,黄天道必须有主子罩着。”黄飞口中的邵主当然指邵方。
“其实这几年我从未过问黄天道。”水墨恒说的是实情,可也没觉得有什么亏欠,毕竟在邵方面前就是这么说的,与黄天道绝不会拉扯上任何关系。
“但黄天道的弟兄们个个都知道我是主人的管家,所以才没人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主人像一盏明灯,照耀着我们前行;也像一把无形的剑,随时警惕、鞭策我们。”
“咱们之间就不用说这些客气的话了。”水墨恒见黄飞一本正经的夸赞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有意将话题转了转,“最近黄天道的弟兄们过得还好吧?”
“托主人的福,过得还好,弟兄们对现在的生活也很满意。”
“如今黄天道都干哪些营生?”
“大部分还是和邵主之前一样,做些布匹、珠宝、盐引生意,只是不再做杀人越货的勾当。”
“哦,那就好,生意还行吧?”
“养活弟兄们没问题。”
“黄天道还挺守规矩的哈,正如你所言,教派里头的人知道我是你的主子,但这几年却从未听闻有谁借我的名头拉生意、抢生意啥的。”对这点,水墨恒尤为佩服,几乎达到了吃惊的程度。
“主人说的这个,我明确告诫过所有教众,知道我与主人的关系就成,谁若敢借主人的名头,决不轻饶。主人也知道,黄天道虽然是个地下组织,可规矩还是有的。”
“如此甚好!”水墨恒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又想起了从前他们背着邵方行刺李彩凤、暗杀荆州知府赵雍这两宗大案子,于是问:“没有人背地里做些你不知道的坏事吧?”
“没有。”黄飞回答得很肯定,或许猜到水墨恒的担心处,接着补充道,“原先邵主只是名义上的大头领,但并未真正管理过,而且很少与教众见面,所以教义难免有些松弛。”
“黄天道如今有多少教众?”因为水墨恒是带着目的来,所以有心了解一番。
“三万。”
“如此说来,这几年并未招募新人?”
“没有。我接手后,一直在强调组织和纪律,对于招募新人入教方面,我觉得没有扩招的必要。”
“为什么?”
“一来,人多了,我们吃不消;二来,人多不好管理,因为我们的宗旨变了,若招收新人,向心力和凝聚力自然难以保证。如今的教众几乎都是之前的老教徒,对黄天道有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