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个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可知道是主子水墨恒吩咐的,恨不得借一双翅膀即刻飞过去护主杀敌。
……
聒噪声终于停了。
军师只觉脑瓜儿痛,嗡嗡作响。他拍马向前踏出两步,不解地大声说道:“水少保,你的好兄弟,给你带来了。可恕在下不明,冒昧地想问一句,赎个人而已,为何要摆足了仗势呢?”
军师一边说一边眺望,发现牛羊与士兵都间隔开来,心里不禁犯嘀咕,不知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
水墨恒道:“军师身为汉人,难道不知道‘欢迎’吗?几天前我去探监,曾承诺过我的好兄弟,会带人来迎接他回去的。既然你我道不同,交流起来那么费劲,那还是说正题,赶紧换人吧。”
水墨恒迫不及待。
军师却好像不急,说话慢腾腾的:“此前派出的两名使者,为何不见人回,水少保能否给一个交代?”
“啥?”水墨恒一愣,“什么使者?”
知道对方肯定要问,水墨恒也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反正是一问三不知,就说没见着,矢口不认。有本事,来咬我呀!
军师也是一愣:“水少保不会说,根本没见着使者吧?”
这个时候,水墨恒当然要使出无赖的本色,信誓旦旦地道:“真没见着什么使者,莫非军师怀疑我扣留使者或将他们杀了不成?两军交战,尚不杀来使,这个道理我懂。大明乃礼仪之邦,热爱和平,最讲道理的了,若非你们这些蛮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大明都懒得与你们动刀动枪,没意思。”
说话是一门学问,尤其是堂而皇之的谎言。
站着说话不腰疼。
骑在马上更不会。
水墨恒自小就是个泼皮无赖,早习以为常,睁眼说瞎话算啥?健步如飞都能把你忽悠瘸了,绝对脸不红耳不赤,心跳不加快,而且还要当着你们的面欺骗你们……
小儿科。
看你能把我怎么滴?若忽悠欺骗你们不成,我“水墨恒”三个字倒转三百六十度来写。
莫颜看到水蛋神采奕奕,声若洪钟,稍微安心几分。此刻听到水墨恒睁眼说瞎话,忍不住想笑。
幸好张简修没在,他若在,恐怕会忍不住,脸上要挤出笑容,露出马脚……
军师不知怎么应对,瞅了速把亥一眼,请求指示。
水墨恒觉得要趁势,哦,不,趁火打劫更准确:“军师不会故意捏造出两个使者,兴师问罪来了,从而不打算交出我的兄弟,想再讹我一回吧?”
少数知道水墨恒扣押了两名使者的士兵,听到这句话,心里感慨水少保啊水少保,你真是个人才,本来理亏的事,经你嘴一说,居然理直气壮,反过头来还数落人家的不是……看来,你的名声真不是白吹的。
“水少保这叫什么话?”军师愠色,很是不高兴,“啥时候讹过你?啊?还再一回?”
水墨恒立马儿变了个脸,欢声笑语地道:“那不说这些了,今儿个天气真好,你看,阳光明媚的,老天爷都为我们感到高兴。我能带走我的好兄弟,开心;而你们能取走牛、羊、黄金、白银和绸缎,更开心,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军师一来,便看见前头士兵手上捧着的锦盒,想着这里头肯定就是黄金、白银和绸缎了吧。至于牛羊,反正感觉放眼即是,看不到尽头似的,不知有几。
“来吧,怎么个换法?”军师望着牛羊和锦盒,眼睛里放光,这可都是白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