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弦一副死灌的模样,将茶都喝了下来,他这才叹息开口:“我弟每天都约张贺一同来学堂,今日他去的时候就看到北王的人已经围满了张家。所有人全部都抓了,一个都没留。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张贺是张相的孙子么!”
陈麒一挑眉,无奈摇头:“这下可好了,还没认祖归宗孙子就没了。我爹一大早就被张家请过去治病了,怕是气火攻心,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下怕是挨不过这段时间了。”
沈青弦有些不太明白:“既然张贺是张相的孙子,张相的官位这么高,并不会怕北王,他为何不直接找北王要人?”
陈麒一声哼笑,嘴角颤了颤:“还要什么人啊!北王就没给张相要人的机会。就围了张府的早上,张贺就被北王给弄死了。”
“死了!”沈青弦一拍桌子跳了起来。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
那声音引得众人立刻回头观看,吓得连忙见她拉了下来,不断使眼色:“嘘嘘嘘!我的姑奶奶,你可小声点吧,没看到这些人都什么眼神嘛,他们跟张贺的关系都不错,你别又得罪了人家。”
死了?
怎么会死了?
沈青弦是在不敢相信她等来的是这么一个结局。
虽然这是她最想要的结局,但越是如此轻而易举的得到,反而越让她心里不安,甚至觉得匪夷所思。
死了?
怎么可能!
张贺能将原主还有苍月晧澜众多人玩弄于鼓掌,能凭借一己之力,调动幻离散的运输,将一群人耍的团团转。
放在哪个年代都是大boss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你确定真的死了么?”
“确定!我弟亲眼看见的,他不可能跟我说谎!”陈麒十分肯定。
沈青弦还是不放心,眼神飘忽不定的追问道:“怎么死的,北王可检查了他的脸皮,会不会是被人假扮的?一张人皮面具虽然难做但不代表做不到。”
陈麒有些无奈,觉得沈青弦现在的情绪激动的有些不像话。
“你到底怎么了,张贺的死对你刺激这么大?”陈麒连忙按着她的胳膊,让她慢慢镇定:“北王不是一般人,我们能想到的,他不可能想不到。况且你也说了,可能是因为幻离散的事情。本王查幻离散已久,对待这种事情绝对是慎重又慎重,若非如此,北王也不可能亲自动手。他还没有那么闲得慌。”
按理说,楚拓风抓了张贺才是最正常的情况。
但现在审都不审,直接杀了,可能性只剩下两种。
一,楚拓风根本没有杀张贺,只不过放出去一个消息想让人放松警惕。
二,楚拓风早就有了关于张贺的调查,缺的就是她手里的一张罪证。现在罪证到手,直接击杀。
偏偏无论哪种,对于沈青弦来说都是最坏的结局。
如果楚拓风没有杀张贺,那张贺势必会对她进行报复,敌在暗她在明,很容易防不胜防丢了性命。
若是楚拓风真杀了张贺,那他能查到张贺,相比早就已经将这中间的来龙去脉调查的七七八八,只怕连沈青弦她自己都不晓得的事情他都已经了解道细枝末节。
这样一来,昨日他所做的事情根本不是在给自己开脱,反而是给楚拓风双手送上证据,张贺死了,她也跑不了。
一张脸色白的可怕。
吓得陈麒面容慌张,强行拉着她的手腕就诊起脉来:“坏了,烧的挺严重。我爹不在,不过慕大哥今日在学堂里,我带你去告假,你先回去休息,别弄严重了才是。”
沈青弦没有说话,而是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她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此事,浑身都立起了鸡皮疙瘩,周围一切都听不见了。
她是被陈麒强行拉到学堂里的。
慕玄卿说了设么,她听不见,就这么愣着,持续出神。
“慕大哥,我说她很严重吧,你看眼睛都没神儿了,病的这么重还来学堂,也不怕自己身子越来越差。”陈麒脸上担忧的紧,却像个烧火的杆子一头热,他在这忙前忙后,沈青弦依旧是傻愣愣的杵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慕玄卿眉心皱的厉害,目光不愿从沈青弦身上挪去,满是担忧之态:“按照脉象不该是这副神态才对,但看面相她现在确实不太好,还是先送回去吧,就算坐在学堂她也听不进去。”
若不是他要处理些事情,他就会亲自送沈青弦回去了。
只可惜,他没这个机会。
但慕玄卿还是尽可能的将沈青弦送至门口,谁知脚还没卖出去,远处却传来平静却又令人不可忽视的脚步声。
沈青弦慢慢抬头,身子确实一怔。
楚拓风,他不是在处理张贺家的事情么?
怎么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