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们都给我放手……如果再不放手,我就要叫警察了!”这个吵吵嚷嚷,疾言厉色的声音,不是身处困境的舒蔻发出来的。而是从办公室的门外传来的,“我是来找我女儿的,有人说她今天进了景世,有人看到她来找你们的老板,你们的老板呢?姓许的那个王八蛋呢?他在哪儿?”
许攸恒的脸色一沉,扣着舒蔻胳膊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松开来。
舒蔻趁着他滞愣的片刻,不顾一切的推开他,连掉在地上的皮包都没捡,便没头没脑的跑了出去。
门外,形容佝偻的舒父和几个身高体壮的保安,正纠缠在一起。他身边,是试图帮他说服保安放行的程宇棠。
“舒蔻。”程宇棠率先看到她,发出一声错愕的低呼。
“爸,宇棠。”舒蔻搂着自己的肩头,惊魂未定。
她被撕破的衣裙,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她嘴角的抓伤,她颈脖间的淤痕,还有她百般屈辱的模样,再加上她身后,缓缓的从办公室内走出来的许攸恒,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程宇棠铁青着脸,盯着几步之遥的许攸恒。片刻,一语不发的脱下西服外套,迅速的披在舒蔻的肩头上。
而被保安们松开的舒父,如释重负的走过来。他抚了抚女儿脊背,仿佛是在安慰受了委屈的女儿。
“爸,你们……”舒蔻话还没有说完。
舒爸爸突然两眼喷火,就近操起一把椅子,不要命的朝许攸恒砸去,“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账东西!”
“爸——!”舒蔻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想冲上去拦着父亲。
但有一个人的动作比她更快,更敏捷。程宇棠不假思索的丢开舒蔻,从背后抱住了舒爸爸。
仅管舒父的胳膊肘儿一抖,一只手歪下去,沉甸甸的电脑椅,还是冲着许攸恒飞过去。
随着咣当一声,电脑椅撞翻杨秘书桌上的一只小金鱼缸,落到许攸恒的脚边打了个滚。
两条橘红色的小金鱼,翻着大肚皮,在地板和支离破碎的玻璃渣上,垂死挣扎的蹦了几下。
“你……”舒蔻难以置信的看着纹丝不动,泰然自若的许攸恒。不敢想像,如果刚才不是程宇棠及时阻拦,此时,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是自信父亲根本不可能伤到他,还是准备硬着头皮承受父亲的怒气。
这时,那几个保安已经围上来,就像缉凶的警察把舒爸爸强行摁倒在地上。
“放开我,你们这帮助纣为虐的混蛋。姓许的,你害死我大女儿还不够,你刚才在办公室里,又想对我们家的舒蔻做什么,你无耻,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叫他们放开我!”舒父暴跳如雷,口无遮拦的骂道。
“爸……”舒蔻被众人挤在外围,手忙脚乱想帮父亲,却无计可施。
“许先生,”程宇棠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机,朝袖手旁观的许攸恒迈近一步,“舒伯父试图伤人,理应有警察来处理,而你下属现在的举动就是滥用私刑,私自羁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