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像许攸恒手背上的伤疤,也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她就不禁心有余悸。
“可是许先生马上就要来了。要不,你就再多等一会儿吧!”护工还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的提醒道。
是啊!舒蔻瞟了眼墙上的挂钟,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时钟的指针,已经快指向十二点半了。
可不知为什么。此时,她心里已经完全没了,先前听到许攸恒要来时的喜悦……
其实,这男人也有好几天没来医院看过她。
只是在每晚临睡前,都会抽空打来一个电话,肤皮潦草的问候上几句。
有一次,她靠着床头,等得实在熬不住睡着了,压根没听到手机铃响,最后还是护工帮她接起的电话。
舒蔻听得出来,许攸恒在电话里的声音也很疲惫。
她也能理解,金字塔端的男人,肩头上永远背负着“忙”这个沉甸甸的字眼。
可是……
她此时越发理解姐姐当初的感受。
也许不是刻意的冷落,也许不是刻意的疏离。但这男人就好比镜中月,水上花,看上很美,却很遥远,遥远的好像无论你怎么伸出手去追,去抓,都可望而不可及。
舒蔻很感激许攸恒那天救了自己。
更感激他心无芥蒂的答应,要帮自己找到老魔鬼,找回杳无音信的孩子。
可舒蔻也同样很介意,他对自己冰封的心门。
门背后,除了深埋着他许攸恒过去的所有秘密,还承载着对她舒蔻的不信任。
要说神秘,是男人最令人着迷和为之疯狂的气质,可也是让女人最没有安全感的催化剂。
对许攸恒的倾慕和对他的不信任,就像跷跷板上的两端,每每会让舒蔻的内心,在博弈中失衡,在失衡后,又挣扎着想找到一个继续维持两端一起一落的平衡点。
想到这儿,舒蔻不由戚戚然的叹了口气。
十二点半;
十二点四十;
十二点五十……
舒蔻好像一个坐在教室里,心猿意马等着下课的孩子,看到时针终于指向了下午一点整。
离许攸恒允诺的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半个钟头。
护工以及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早就轮番吃完午饭回来。舒蔻的肚子,也早就饿得前背心贴后背心,但答应要来和她一起共进午餐的许攸恒,却迟迟没有出现……
舒蔻握紧手机,一直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没有打电话。
她记得很清楚,姐姐以前对许攸恒的评价——一个喜欢把下属一道拖进工作沼泥的狂人!
这狂人,此时大概是被什么工作给绊住了吧!舒蔻盯着沾满指纹的手机屏幕,心神不宁的又叹了口气……
她不明白,许攸恒今天既然能一反常态,一大早就抽空打来电话问候她,为什么现在反而不能给她一个交待,一个解释?
是纯粹忘记,还是他许攸恒习惯性的不屑向他人解释!
“我不能再等了。”舒蔻再度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那你也该打个电话给许先生,知会他一声吧!”护工好心好意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