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事没来,也没有知会过我呀!”舒蔻带着几分赌气的味道,让内心的那个跷跷板,又失衡的翘了起来。
可话虽如此,她还是当着护工的面,拨通了许攸恒的电话。
嘟……嘟……嘟……
在连续不断的盲音后,是一个女人用标准的普通话回道,“对不起,你所呼叫的号码,暂时无法接听。”
这感觉,就像当初许攸恒把她拉黑了一样。
可……
一个早上还兴致勃勃,约她共进午餐的男人,怎么会仅隔几个小时后,又翻脸不认人的把她拉黑了呢?
这男人,把中午的约会忘了,还是……究竟出了什么事?
怀疑和惶惑,就像复制性极强的电脑病毒,在舒蔻心里迅速的蔓延开。
她哪里知道,此时此刻的许攸恒,正忍受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煎熬,正陷入一次无法推脱,又无力抗拒的危机中……
*
离景世大厦最近的一家公立医院内。
手术室门前,几乎被许、杨两家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每一双眼睛,每一张面孔都阴云密布,在白炽灯光的照射下,又隐隐交织着焦灼,祈盼,悲观,甚至是绝望。
杨秘书的母亲一直捂着脸颊,嘤嘤啜泣,杨秘书的父亲则一直搀扶着妻子,唉声叹气。
只有杨秘书的爷爷,一直虎视耽耽的注视着许攸恒。他和许老爷子一直号称是商界交好多年的老友。
从精明程度上来说,两人不相上下。只是剃着光头的他,远没有许爷爷那么慈眉善目。
尤其是他脸上的那只大鹰勾鼻子,让他一眼看上去,更像一头阴鸷凶顽的老秃鹫。
早在一个钟头前,当许攸恒把事情,原封不动的告诉给杨家人后,这老头子即不惊,也不怒,更没有像儿子媳妇一样失态的放声恸哭。
他只是若有所思的低下头,顾自嘀咕:“这么说,我们家的淑媛,完全是因为救你才陷入生命危险的。”
许攸恒从这话里,似乎听出一点弦外之音,他微蹙眉头,心里虽然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却没有贸贸然的点头附和。
“那么……”他似乎还有话说。
“那么,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公然在景世的门口,想撞死我们许家的长孙呢?”一个宏亮的大嗓门,打断了他和许攸恒之间的对话。
是许老爷子,带着得到消息的儿子,媳妇一起赶来了。
许攸恒吁叹一声,连忙起身相迎。
在与杨家的人寒喧一番,询问了杨秘书目前的情况后。许奶奶善解人意的陪在对方身边,一边宽慰,一边诚心诚意的道着谢谢。
许老爷子则和许攸恒,来到离手术室稍远一点的一隅,问,“攸恒,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粗声大气,高高在上的架势,分明是故意说给杨家人听的感觉,“为什么前一刻,我看着你和淑媛下楼时,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发生了这种事?”
许攸恒眸色一沉,眼底犹如掠过了一道青白的闪电。
许家的司机说,有人事先戳穿了许家豪车的轮胎,导致司机不得不留在停车场换胎,从而耽搁了不少时间。
大厦的保安说,大厦门口的监控拍下了肇事的全过程,却没有拍下面包车的牌号,因为那压根就是一辆无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