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蔻斩钉截铁。
可许攸恒默不作声。
事实上,他也难以启齿。除非他撒谎骗人。
“又不方便告诉我了吗?”舒蔻喟叹一声,出乎意外的没有继续纠缠。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听上去稍微振作了点,“那许攸恒,你能告诉我,你觉得爱情是什么吗?”
这女人究竟是怎么了?
居然有闲情逸致的在路边,要和他讨论这么有深度的话题。
舒蔻不等他回答,絮絮叨叨的顾自说:“我一直以为,爱情除了两颗相互吸引的心,还应该建立在信任和坦诚的基础上。”
许攸恒可没耐心听她,为她的爱情哲学布道。
他深吁一口气,带着妥协的味道说,“好了,舒蔻。冷战到此结束。你不用耍性子傲娇和我堵气了,把你房间里那幅碍眼的画像扔了,我也不再怀疑挤兑冷落你了。”
这几句话,就像两个闹完脾气的孩子,一个拿着棒棒糖,在讨好另一个孩子“要不,咱俩合好吧!”
而许攸恒接下来的表态,更好的诠释了他重修于好的意图:“舒蔻,你让我担惊受怕一场,把我从拍卖场里叫出来,我也不骂你了。你心情不好,就不用去拍什么婚纱照,反正我也不喜欢那种场合,就留着婚礼之后再说吧!”
“不。你错了。其实我和天下所有女人一样,俗不可耐的迷恋婚纱……”舒蔻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似的呢喃道:“记得七岁那年,和父母去参加一个大姐姐的婚礼。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婚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衣裳,我向往着将来长大有一天也能穿上它……”
“那我早上让人知会你时,你还……”许攸恒想到她早上傲娇得不要不要的,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
舒蔻浑然没觉得被他打断,接着说:“在我失明的十年里,要说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东西之一,除了父母和姐姐的容貌,就是那大姐姐身上的礼裙……”
“舒蔻,你……”许攸恒心生疑窦,觉得她的表现,显然是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
他倏地回过头,望着不远处一幢租界时期遗留下来的欧式建筑,想起那天在墓园里,舒蔻上车后打的那个电话。
她在电话里提到的广发行,就在那幢建筑里。
难道……
许攸恒一边果断的朝银行走去,一边继续对着电话里的人说:“舒蔻,你是在害怕吗?那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威胁你了?”
仅管舒蔻继续保持沉默,但他却听到了,和电话里一样,反反复复响起的歌曲。
这说明,他的方向找对了。
所以,他自以为是的接着说:“舒蔻,既然我能给你一个正式的名份,我就有能力保护你的安全。我保证,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你也不用龟缩在对许家的畏惧和胆怯里,甚至拿它们当作拒婚的理由。”
他话音刚落,已经看到银行门前的巨狮雕像下,蜷缩着一个人影。
舒蔻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里,活像石狮爪下的猎物,孱弱,无助,把手机贴在耳边,一动也不会再动……
“你坐在这儿多久了?”许攸恒依旧对着电话里说道,一边大剌剌的站到她面前。
舒蔻错愕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皮鞋,尔后,缓缓的抬起头。
澄澈的眸子里,游动的彷徨和惘然,让许攸恒仿佛看到一个十多年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