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恒默了。
握着她沾满泪水湿漉漉的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久久都没有说话。
但他凝滞的目光,和沉重的表情,好像是一瞬间将他拉进了一个时间的空洞里……
那是他在红旗小学校的门口,欺侮了舒蔻,把她的小脸蛋,当面团尽情搓揉后的当天晚上。
他没有按时回寄宿制的学校,也没有回爷爷奶奶的家里,而是心血来潮的让络腮胡子,把他送到了父母家里。
不!那个时候,已经是父亲和继母的家了。
他没经任何通报,就擅自闯了进去。
既然不能从“小戏子”的身上,得到想要的情报和发泄后的快感,他就希望拿舒蔻的事情,来给继母一个下马威!
若能在继母那张妖艳的脸上,欣赏到一丝的惊恐或心虚,那也是一件令人大快人心的事呀!
然而……
他在楼道上听到的,除了年仅三岁的小妹妹沛烯的哭闹声,还有父亲和继母在卧室里,肆无忌惮的争执声:
“那混小子现在才十五岁,十五岁呀!老头子就不顾你们兄弟俩的反对,把公司的一部分股权割让到他名下,那等他成年之后还了得啊!”
“你懂什么?”父亲不耐烦的戗了她一句。
可语气里,却充满了屈居儿子之下的憋闷和不甘。
“我是不懂。可我今天在公司,无意中听到各各部门的经理,都点头哈腰的叫他少东,少东。我……我这不是替你感到不值嘛!”
继母撒娇装嗲的嗓音,让人听了直想抽她。
年少的许攸恒捏紧了拳头,受不了这里龌龊的气氛,转身欲走。
谁知……
继母猝不及防的拉开卧室的门,冲着二楼的走廊,颐指气使的大吼一声:“我说新来的阿姨,你到底会不会哄孩子,让小烯哭成这个样子,若再让我听到一声,你就马上拿了钱给我滚!”
话音刚落,她呯的一声,返身摔上房门。
当时的攸恒,不得不庆幸,自己走下了两级台阶,让继母没有看到他。
他更庆幸,房门在用力地撞到门框,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后,又晃晃悠悠的转进屋里。
让父亲和继母的声音,能继续从虚掩房门的屋内传来。
“你看看,小烯才这么点大,就知道为她忍受的不公,和将来的命运,感到担心而哭泣了。”继母的这句话,能有多作就有多作!
“行了,行了,你少扯了。你也还年轻,赶紧再给我生个儿子就好了!”父亲的声音,在他听来,极具男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