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未来大嫂的教养可真好呀!没看到门僮都已经走到你跟前了吗,居然就这么自己推门下车了。”
若不是对方的声音太年轻,若不是对方主动称她为大嫂,舒蔻还以为来人是许攸恒的继母——那个和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人呢。
等她越过门僮的肩头,定睛一看。
果然……
沛烯,许家这位素来目中无人的大小姐,正揣着手,趾高气扬的站在大门外。
她挽着高高的丸子头,化了一下时下最流行的水晶妆。
身上那件香槟色的薄纱连衣裙,轻盈飘逸。只可惜,脸上浮起的羡慕嫉妒恨,瞬间抹杀了裙子带给她的一点仙气。
难道亲手推个门,下个车,都能成为对方耻笑和攻击自己的理由吗?舒蔻觉得,有钱人的礼仪和规矩,大概是这世上最艰涩,最难读懂的一本书。
“dolce&gabbana的maiolica系列?”沛烯盯着她身上红白相间,仿如陶瓷印花的连衣裙,生生的吸了口冷气,“原来这唯一的一件限量版,是被你抢走了。”
什么dolce&gabbana的maiolica系列?
舒蔻低头,不以为然地看了眼自己的裙子。
她只不过,从许攸恒为她充实的衣柜里,挑了件稀疏平常,并不会太丢脸的衣裙,可没注意到是不是什么限量的奢侈品。
“大哥,他还真是疼你呀!”沛浠显然恨她夺了自己中意的裙子,冷嘲热讽道,“不过,这么名贵的衣服,他怎么会不记得帮你配条项链呢?居然就让你的脖子光秃秃的,真难看!”
舒蔻一听,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沛烯继续:“难怪有部电影里说,一个要饭的,穿上了王子的衣服,那还是一个要饭的?”
“以后少看点脑残无聊电影,对你的智商发育有帮助。”这火冒三丈的唾骂,来自舒蔻身后,从另一头走下车的许攸恒。
其实,他只用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足以喝退沛浠。
然……
一想到她身体里,明明有一半淌着和舒蔻一样的血液,想到她原本应该称呼舒蔻为姐姐,却反骑在舒蔻头上,耀武扬威的可耻嘴脸,许攸恒就奈不住自己的火气。
“哼,你以为我喜欢站在这里迎接你们呀!”沛烯躲开他的目光,畏惧的耸了耸肩头,“如果不是爷爷非叫我来看看,我才不乐意出来呢!”
说着,她像母亲一样,娇柔造作的扭着腰肢,转身走进酒店。
许攸恒已经绕过车尾,走到舒蔻面前,佯装不快地问,“你怎么又忘了,带我送你的项链?”
“嗯……”在这件事上,舒蔻的确词穷理亏。
“还有,”许攸恒忽然垂下头,压低音量,俯在她耳边说:“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那天晚上,你用红绳挂在脖子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事后,我怎么也摸不到?”
舒蔻才不会告诉他,自己趁着他意乱情迷时,把那挂坠偷偷的取下来,藏在了口袋里。
仅管,门僮和保安和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仅管,络腮胡子己经把车驶向了停车场。
但舒蔻亦不认为,酒店的门口,就是个打情骂俏的好场所。
“初一他们的车子,怎么还没有跟上来?”她若无其事的回头瞟了眼,话题真是转移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