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迅速的回过神,紧随其后,和他一起穿过门厅,来到一间空荡荡的大房间里。
舒蔻又是一愣,定在了原地。
因为,她原以为会看到一些,像许家豪宅客厅里的旧陈设,或旧摆饰。
但这里,只有十多张堆满灰尘的方桌和靠背椅。
几面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稍显稚气的涂鸦作品。
在岁月和蛛网的摧残下,它们早变得肮脏发黄,模糊不清。
一块镶在对面墙上,裂开了一个角的黑板,让这儿着显的更像一间教室。
“觉得很奇怪是吗?我第一次来时,也是如此。”monson和说着,走到黑板前,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截粉笔头:“其实,父亲刚收养我不久后,他曾偷偷的带我来过这儿。”
舒蔻没有插嘴,静静的,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当时,他刚在美国站住脚,事业稍微有了点起色。”monson和一边说着,一边用粉笔头,在黑板上随手涂鸦道:
“那是一个临近暮秋的黄昏。他牵着我的手,还没走近,就站在教堂附近的地方,便迫不及待的指着这幢小屋说,知道他为什么没日没夜,废寝忘食的工作吗?因为,他将来一定要买下这里,这座山,买下这幢房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买下这幢房子。”舒蔻的表情,瞬息万变。
她从monson和漫不经心的言辞里,似乎嗅到了一些叫秘密,或者尘封往事的东西。
monson和丢下画了一半的图案,回过头,耐人寻味的瞥了她一眼。
“说啊!”舒蔻无语凝噎,活像已经知道,他接下来将要讲述的故事。
monson和目光柔情似水,嗓音也带着一种奇特的体贴和同情:“因为,我父亲和他所爱的女人,从小一起成长在这里,一起生活,一起学习。这里承载着他对对方,所有的回忆和爱恋,这里就像是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你胡说!”舒蔻讷讷的叫了一声,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你不是说过,他……他是我的……我的亲生父亲,他……他爱的那个女人……他的妻子,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不是因为甩了他,嫁进了许家,他才……才差一点自杀……辗转去的美国……”舒蔻语无伦次,被某些并未被曝露在阳光下,却已了然于胸的真相,打击得体无完肤,支离破碎。
她绝对不能面对这样的事实。
她绝对不要接受这样的故事。
她更绝对无法认同这样的爱情。
许攸恒的母亲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舒蔻难以容忍的捂着耳朵,摇晃着脑袋,似乎想把前一分钟听到的东西,全都掩耳盗铃般的甩出脑壳。
“舒蔻,你不要激动,你千万不要这么激动。对不起……对不起。”monson和见状,马上丢开粉笔头,一个箭步冲上来,摁住她的肩头,把她强行搂进怀里,充满歉意的安抚道:
“对不起,舒蔻,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点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舒蔻偎在他怀里,抿紧的双唇和脸色几乎一样苍白。
因为她毫无准备,因为她觉得,自己让许攸恒怀恨在心的地方,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