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觉得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尤其在他们扯下脸公然绑走烟后,杨家人还会顾及我这点可怜的面子吗?”许攸恒苦笑,“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和他们一样有钱有势的普通人,可不是人人敬畏的上帝或超人。”
可在舒蔻心里,这男人就一直如神灵般的存在。
她用手背轻轻摩挲着许攸恒的下巴。
那里有点刚刚冒出来的青胡茬。
除了粗硬扎手,还曾是她记忆里一道爱恨交织的风景线。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舒蔻忧心忡忡的提议,“要不,我们报警试试?”
她话里的“我们”二字,恰到好处的让两人站在了同一战线。
许攸恒心头一暖,不由自主把她搂得更紧,“我已经派人去各大医院,以及杨家在各处的房产调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不管怎样,这么大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舒蔻连忙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不,不会的。我相信,你妹妹绝对不会……”
许攸恒勉强地笑了笑,打心眼底感谢她的安慰。
“其实,自她三岁半被查出有病后,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失去她,就像我不得不失去我母亲一样。我早就做好准备,每一天都为此做好了准备。”
这种时时刻刻,都得面临着失去亲人的痛苦,不是常人能理解或体会得到的。
不过,许攸恒说:“和烟每个月都要换一次血的痛苦经历相比,我从小到大受过的所有委屈,都不值一提!”
舒蔻抵着他的额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你妹妹……她到底得的什么病?和唐唐一样的白血病吗?”
问完这句,她又后悔了。觉得就好像在许攸恒的伤口上洒了把盐。
幸好,许攸恒不以为然:“不。既然你见过她,就应该注意到,她的皮肤比常人白。地中贫血症——这病在医生亲口告诉我之前,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舒蔻承认,她也鲜有所闻。
“也许你很难相信,烟是在精神病院里出生的。”许攸恒每每说起这件事,不免对父亲恨之入骨,“我不知道,我母亲在那儿遭受了多少精神上的折磨,才得以保住肚子里的烟。也许……她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听到这儿,舒蔻也义愤填膺:“我……我不明白。抛开你喜新厌旧的父亲,你爷爷奶奶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毕竟,你母亲肚子里怀的,是你们许家的骨肉呀!”
“呵,”许攸恒讪讪地一笑,“我爷爷早就觊觎荀家的资产。更何况,他们和我父亲一样,认定那根本不是许家的孩子。”
舒蔻想到monson和带自己去的佩佩小屋,想到画上那象征着真爱的签名,不敢再往深处想,也不敢再往深处追究。
她咬着下唇,不敢对许攸恒提起这件事,更生怕自己和……烟有半点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