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恒依旧纹丝不动的躺在病床上,两眼紧闭,双唇紧阖。连盖在他身上的被单的褶子,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除了各式各样的仪器,发出的带有节奏的嘀嘀声,这儿仿佛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生气。
然……
舒蔻盯着许攸恒没有表情,没有反应的面孔,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大的欣喜。
“嗳,看到了吗?”她一个箭步冲到病床前,这话是说给络腮胡子听的,“他的脸色,好像比我们昨天来的时候好多了!”
“有吗?”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舒蔻一回头,才发现大光头居然也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
她不快的睨了对方一眼。
前几回,虽然络腮胡子也会陪着她一同走进病房,但很快,又会识趣的退出去。
放任她一个人坐在病床前,和许攸恒自言自语似的唠唠嗑。
这,大概是她在这儿唯一的特权!
但现在,大光头存心想要剥夺她的这项权利。
“你跟进来干什么?”舒蔻冷言冷语。
“不跟进来,省得一会儿又有人说我不守规矩了。”大光头依着柜角,冷嘲热讽道。
舒蔻白他一眼,懒得和他嚼舌。望着床上的许攸恒,又略带兴奋地说,“老胡,你看,攸恒的脸上已经明显有点血色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快要……”
“那是空调温度调得太高的缘故吧!”大光头不等她说完,就迎头给她浇了瓢冷水。
舒蔻憋着气,没有理他。
她正待抬头,去寻找空调上显示的数据时。
大光头已经一把抓起遥控器,不由分说的调低了温度。
舒蔻也没起疑。
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许攸恒的脸,怕他真像大光头所说的那样,因为室温过高,而感到不适。
但……
许攸恒表现正常的体温,证明大光头的话,纯属是自以为是。
舒蔻带着明显的美好的愿望,又喃喃地问道,“那今天,医生有来说过什么吗?有说他什么时候会醒吗?”
“啥也没说!”大光头针锋相对,活像和她有仇似的。
舒蔻越发的厌恶他,可又找不到正当理由,把他赶出病房。
而且,她的手,一旦沾上许攸恒的皮肤,似乎就再也不想离开。
因为……
这样的抚摸,这样的触觉享受,这样的肌肤之亲,几乎浸透了他们以前每一次的相处,每一个在一起的朝朝夕夕……
他的鼻梁,依旧挺拨;他的唇角,依旧性感;他的眉宇,依旧英气逼人,就连他的胡碴,也依旧……会扎痛舒蔻的手!
胡碴?
舒蔻盯着许攸恒唇边和下巴上,那一茬茬青黑色的胡碴,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