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舒蔻忽然觉得自己的肚皮,好像被谁的手调皮地摁了几下。
这是胎动吗?
不,胎动至少是四、五个月之后的事!
舒蔻这一次的头脑,保持得很清醒。
那……
难道是许攸恒!
他醒了吗?
她倏地一下瞪大眼,先惊愕的看了看床上的人。
尔后,又低下头,看看两人叠加在一起的手。尤其是许攸恒略显僵硬和冰凉的手指。
接着,再度抬起头,又仔细观察了一遍许攸恒。
没气色,没动静,没反应。
舒蔻只得苦笑一声,自讨没趣似的说,“是我用的力气太大,按着你的手,所以你才会动的吗?”
她的问题,当然和先前一样,不会得到许攸恒的回应。
于是,她用指尖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俯下身,继续轻声曼语道,“攸恒,你一定是累了吧!”
“从你母亲去世后,你一直兢兢业业的,为了景世,为你爷爷奶奶,为了你妹妹,还有初一和除夕,你就没有一天为你自己好好的活过。”
“既然难得,能有一次像这样放下家人,放下工作,抛开一切静静的躺着,那你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阵子吧!”
笃笃笃!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敲响。
舒蔻回过头一看。
把门推开一条缝,探进半个脑袋的人,又是大光头。
“舒小姐,不好意思。医生马上要来给许先生做检查了。你得暂时先离开了。”
“平常不都是早上检查的吗?”舒蔻不快地问。她今天才坐下来,没半个钟头呢!
“今天早上公司里的一群老董事们来这儿,人太多,把检查的事给耽搁了。”大光头说得理直气壮。
舒蔻吁了口气,没有挪窝的意思,“那正好,我也想问问医生,攸恒最近的病情。”
“哎,医生不许房间里有太多人。而且,一会检查起来,又是脱衣服,又是穿衣服的,你一个女人也不方便呀!”大光头挠了挠了后脑勺,怪毛病还挺多。
他一说到这个,舒蔻更来气。
“既然你能守在房间里,为什么我不能。今天就由我来看着医生检查好了。”
再者说,这世上,还有比她更熟悉许攸恒身体的人吗?
她都不脸红,这个臭光头不知道在忌讳什么!
笃笃!
又是两下门响。
“舒小姐,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我刚刚接到消息,老太太连同二先生二太太,他们已经从家里动身,正准备来医院探望许先生呢。”络腮胡子一脸审慎,仿佛知道舒蔻打心眼里,就不想碰到他们。
许家的老太太虽然从来都看她不顺眼,但舒蔻倒并不担心。
她提防的是许家二叔。
除了出事手术的头一天,他带着妻儿来医院里逛过一圈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