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缓缓回头,寻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露天广场的入口处,一辆黑色昂贵加长型林肯车扬起满天的尘灰,车轮重重地辗过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响,满天的粉尘里,金色的阳光下,几个身着黑色服式的保镖,只见他们个个戴着墨镜,个个头发发梳得油光发亮,黑色的镜里片印照着奢侈的婚礼场面,他们训练有素地走下车,迅速地向前排成两排,神情是那么冷酷又骇人。
然后,在万众嘱目中,有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车子里不疾不徐地步出,他身着同样冷酷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戴着金边眼镜,刚刚走下车,就站定在车子旁,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潇刹气息会让人生生冷咧到底,隐藏在镜片那双凌厉的眸子,环视了一下现场,眸光最终定在了那一对凝站在牧师面前新郎新娘身上。
汤荣,这个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男人,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在女儿结婚典礼居然会带着保镖现身,可是,从他满眸的阴戾看来,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是来参加女儿的婚礼的,传言不是都说他一直不赞同女儿的婚姻吗?
雪幽凝站在原地,紧紧地握住了迟睿的手掌,她敏感地嗅闻到了空气里那一缕不寻常的气息,象是暴风雨即将来监的前奏,汤荣突如其来的归来,突如其来是出现在婚礼上,这绝非罕见的事,他不是告诉她不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吗?
迟睿没有话说,他紧紧地抿着唇,只是眼神中闪过一缕焦灼,紧紧地回握着雪幽的手。
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爸,你怎么来了?”
她呓语似地低喃,扯着僵硬的笑脸,提着长长的婚纱裙摆迎了过去。
而迟睿却跟着她的身后,在事情没有揭穿之前,他们只能这样演下去,不是吗?
“妈咪,你不是爹地不会来吗?”
她呼唤着凝站自己的身侧,还不时拭着眼角泪珠的汤夫人,今天的她一身淡紫色的旗袍,还刻意化了淡淡的妆容,显得那么雍容华贵,见丈夫归来,她真是喜极而泣,不是都说不回来参加婚礼的吗?她也没有搞懂。
“是啊,也许,是忙完了吧。”
女儿今天出嫁,她的心一直都难以平静,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终于成家了,结婚了,为人父母的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感触。
所以,从女儿披上婚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泪流不止。
“还要演吗?冷雪幽。”
从黑色林肯车上走下来的女人,轻扯着红唇,抱着双臂冷冷地冲着她喊了一句。
倪娇艳,这女人给汤荣一起回来,难怪哥哥说找不到她,原来,她去了香港,还搬来了这么于座大神,
在汤荣冷咧的眸光狠狠地射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感觉在心头乱窜,见倪娇艳脸上闪耀着诡秘的笑痕,在看着汤荣一步一步地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越过两排保镖为他围成的小径,走向了自己。
那一下又一下的脚步声象是重重地踩在了她的心坎上。
“冷雪幽,汤先生已经知道了你是一个昌牌货的事实?”
倪娇艳坏心地冷笑,她也跟着汤荣身后跟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雪幽的心象是一万只马蚁在乱窜,她必须镇定,她告诉自己必须镇定,不能在这个时候自乱了阵脚。
她们的对话声音很小,离她们的近的客人听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而离她们远的客人也都纷纷从贵近调席上站起,同样嗅闻到了空气里冷咧的气氛。
汤荣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两道阴狠的眸光直直地射在雪幽的脸上。
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玩什么把戏?他汤荣是何许人也,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都绝不会让别人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倪娇艳,你是不是被方宇绰抛弃了,脑子也失常了。”
迟睿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恨得有些牙痒痒,什么时候,她都要出来搅局,而汤唯愉死的这件事情,他敢断定她不知道,她又是怎么去香港惊动汤荣的。
“老公啊,你不是说今天下午肌市开盘吗?你怎么会来?”
汤夫人对倪娇艳与女儿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她也弄不清楚的怎么回事?只好来到汤荣的身边,努力地扯着一丝微笑,并切地询问着丈夫的行踪。
汤荣瞟了眼汤夫人,见汤夫人眼睛哭得红红的,总是舍不得女儿出嫁,毕竟,她是他们的心中唯一的心肝宝贝啊,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昌牌货,这要脆弱的她如何来承受这一切?眼底无声划过一丝怜惜,可是,怜惜只是短暂的瞬间,如果女儿真的已经遇到不测,他必须为女儿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