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想到迟少会惹上这样的麻烦事,那个汤愉生前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连死了也要摆他一道,还真是前世的冤家。
方煜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哀绝地想着。
看守所里,雪幽心情复杂地坐在红漆木椅上等待着,十指交扣在胸前,静静地等待着迟睿的到来。
哐当的门声响了,一名高大的警察带着狼狈不堪的迟睿出现的她的视野里。
“迟。”在看到迟睿这一刻,她激动地从椅子上撑起身。
迟睿也看到了苍白如纸的娇嫩粉颜,几天不见,她也憔悴了不少,尽管她已用一些胭脂点缀漂亮的脸颊,用香粉遮盖那憔悴的面容,但是,他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出那抹令他心碎的疲惫,为他而起有疲惫,甚至还在她的眼角,还可以看到隐约的黑眼圈,迟少猜测,那是她彻夜不能成眠的结果。
“傻妞。”
他好想对她说,他想她,他好想抱住她,把她狠狠搂入胸怀里极尽缠绵,可是,这一刻,他不能。
他只能云淡风清地冲着她笑了笑,然后,走到了她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想我了吧,宝贝,你还好吧。”
他捏住她冰凉的纤纤玉指,仍是吊儿郎当地笑说。
这个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迟。”
看着他比以往清瘦的脸颊,雪幽的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深情的的眸光停留在他的唇角处的那一团青紫处,那暗影虽然也开始慢慢地消失,可能看到一丁点儿的黑痕,可还是依稀可以辩出他受了伤。
“他们打你。”
进这里的人都免不了要受一些皮肉之苦,连迟少也不例外。
“没事,小伤。”
迟睿眸光闪过黯然着,他不愿意告诉雪幽,自己在这里的确受了一些刑法,尤其是刚开始的进来的那一天,他们完全是凶巴巴地逼问,想把他屈打成招,可是,他硬得咬紧牙关什么也没说。
“他们一定打了你,呜呜。”
雪幽再也不能压抑自己积压多进的情绪,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哭花了她精心描绘的妆容,精心为了来看他能特意描绘的妆容。
“别哭,傻妞。”
他怜惜地用着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珠,那母指极其的粗糙,有些微微刺痛了她水嫩的肌肤。
“幽,我会心疼的,你不要哭了,好吗?”
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地捏紧着她的手指,紧到狠不得把她揉入骨血里。
“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救你出去?”
她抬起泪眼汪汪的清澈湖潭,掀动红唇问着令他心碎的问题。
这个问题无法回答?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出这道禁锢自己的牢门?方煜昨天告诉他,他听他老爸说,汤荣是以汤唯愉美国国藉的身份起诉他的,这件事情稍稍处理不好就会影响中美两国的友好关系,涉及政治的问题,恐怕是连他的高官爷爷也不能救出他,以汤荣的权势,他还可以让美国对中国施加压力。
“听天由命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对她说道。
“不……”连迟也这样说,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神情有些慌乱,她象了失了魂的女人不住地喃喃对着他说。
“你再想一想,还有什么办法?汤愉有给过你什么信物吗?你想一想,我求你,迟……。”
象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脑子里闪过?迟睿记得好象汤愉在宁死前给过他一条链子,可是,仅止是一条链子而已,那条手链也不会开口讲话,也没有办法为他脱罪。
再说那条链子都被他丢了,也不知道丢在那儿去了。
“时间到。”
警察浑厚有力的声音传了进来,提醒着两人会面的时间已经结束。
“不。”
见迟睿撑起身离开椅子要走,雪幽的冰凉的小手死死地握住他的大掌,想不顾一切阻止他离去的上不伐,她怕自己这一松开手,她们之间此生便永难相见。
“迟,想一想啊,汤愉还给过什么信物?”
忽然,雪幽象是想到了什么?她欢喜地大叫。
“汤愉写的那本日记,日记啊,那是她亲笔写下的。”
她怎么就忘记了啊?那绝对是最好的证据,为迟睿开脱罪名的有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