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迟少的眼光移向了那个让他刻骨迷恋的女人,雪幽……
身体淌着血,连心也涌出缕缕血液,染红了他的肠心腑肮。
“她的债由我来代她还。”
他咬紧牙关,坚强地吞下喉间灼烈的苦汁,是爱情的那杯酒,让他整个人就快要崩溃,是情爱的毒药,让他的心百里穿肠,他中爱情的毒太深太深,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爱雪幽的这颗心已经超出自己以为的范围,他愿意用整个生命来爱她,她与儿子的命比自己的生命全然来得可贵。
如果他死了,能换回雪幽的自由,那么,他宁愿去死。
一个女人有着一段无爱的婚姻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然而,他纵有富得昌油的商业帝国,却无法挽回自己的爱,却无法让凉煜飞放弃心中情,无法让雪幽争脱束缚,而他的心,自己早已作茧自缚,在他决定把她整成汤愉容貌的那一刻,心毅然深受束缚,控在了那冰冷的寒窖里,怎么都钻不出来呵?
他的手还在用力,刀再次深深刺入,不要命的那一种,雪幽脸色的血色迅速积沉到脚底,他的行为让她心乱如麻,在她的背部泛凉,她死死地捂着儿子的眼睛,嘴唇咬得险些流出鲜血来。
“我的情不用你换,迟,别刺了。”
她终于看出了他一心想要寻死的决心,心,片片抖瑟……
“小姐。”
刘妈打的到来,被眼前的惨景吓得险些晕倒过去。
“刘妈,把瞳瞳带走。”雪幽颤声地嘱咐着刘妈,她不要儿子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并且,还是他的亲生父亲。
“是。”
齐妈战战兢兢地应答着,然后,抱起瞳瞳火速地离开。
“迟睿,你真的不是男子汉。”
凉煜飞从他绝然的面情,以及唇间挑畔的笑痕,终于看出一点端倪,原来,这男人是在一起给较劲,在雪幽面前上演着一幕苦肉计,效仿着他当时让雪幽嫁他的计谋,即然看出来,又岂能让他的诡计得逞。
两个男人绝狠的眼神在空中无声地交会。
“是吗?”
迟少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琉光益彩,暗黑的瞳仁急剧的缩放,他身体已经到了极致,丝丝冷汗从他天庭饱满的额角徐徐洒落……
“迟,松手啊,你是不是疯了。”
雪幽终于再也无法忍住,哭喊着奔上前,纤细的玉指覆在了他紧紧地捏着刀柄的手背上,片刻后,他的血染上了白净的手骨,刺痛了她的眼瞳。
她本来想用力替他抽出那柄刀,可是,他松开的手反握住她纤白的素手,鲜血包染的手指狠狠一用力,她听到了那声清脆刺入他血肉的“卡察”声。
“不……迟”
泪迅速聚满了她的眼眶,模糊的泪盈视线里,她看到了迟苍白转青的英俊脸庞,泪滴越聚越多,再也无法压抑,从她的眼睛里滑出,沿着她白玉似的五官,沉重下坠。
“回到我身边,我知道……你仍然爱我。”
“嗯。”
面对这样激狂的迟少,面对他心灵深处这份深得化不开的爱恋,雪幽还能说什么?她只能抱着他的身体嘤嘤哭泣,白净的明丽脸蛋同样染上了朵朵血花,那随风肆扬乌黑发丝在她雪嫩的脸蛋上萦绕,沉淀久了的心还是会痛。
她要怎么办才能放得开他呀?
终于点头了,迟少唇角扯出一抹虚无飘渺的笑花,雪幽,这出苦肉计真的没有白演,原来,她真的还在乎自己,真的还爱着自己,这份喜悦排山倒海袭击着他的心脏。
“雪幽。”
他张开雪白的双唇,出口的话象久远的尘灰的吊子,是那么地拔动雪幽的心弦。
“你爱你,至始至终,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
她信也好,不信也罢,他都要对她说,他凝视着她的眼神有些涣散,渐渐地,一种无力感充斥在他的四肢百胲里,他的心窝处有一股血气不断上涌,那又又辣的苦味从他的薄唇喷涌而出,一口血花喷洒在了她雪白的衣裙上,然后,无力的黑暗象他袭卷过来,他仿佛就会在那黑暗的深渊里灭了顶,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到了雪幽惨叫人寰的尖叫声,以及大惊失色的脸孔,而他却晕睡在了雪幽的胸怀里,多么温暖的胸怀呵,还是那抹淡淡撩人心魄的桅子花香……
“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