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北正撑着脑袋没型没款地坐在机械车的副驾驶座上,身边是叼着烟的蔡晨,不过锋北没有对于他这种明目张胆抽烟,污染空气的行为说什么——注意力全部都被自己手上的东西吸引过去了。
那绿色的药剂,已经辗转到了他的手里,孟部长的资料管用,岳恒清又是个不研究出来不休息的性格,两天就给他弄出来了,最后送到他手里的这重任还是唐从筠。
唐从筠拿到药剂的时候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太真切的虚幻感,紧接着就是激动和慌张,他并不知道要以一个什么姿态把这支可能是救命的药剂交给锋北,但是他也很想立刻就冲到锋北面前交给他,得到点类似于表扬的东西。
在唐从筠的人生中,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复杂的时刻,他在锋北的门口转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想不到到底怎么样把药剂交出去才是合适的,甚至他就想留张纸条把药剂放上面,然后逃窜似的消失。
直到锋北路过的时候,把他领进了房间。锋北的木头性格从小就养成了,说他精明也精明,说他直接也直接,这块简直就是个让人摸不透的老电路板——灵活与否全靠运气,当然,也可能要靠这人的心情。
“你不是有指纹锁吗?为什么不进来。”锋北一边倒腾一边的茶杯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他压根都不知道唐从筠的手心出了多少汗,几乎要把国家级防护药剂管烧出个洞来。许久,他都没听到唐从筠的回复,有点疑惑地转过了头。
唐从筠两只手背在背后,在对上锋北目光的时候,不明原因觉得自己有点像是犯了错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不自觉地把手往后更收了一点,奈何这小学老师可能是最温和的那个,看了一眼他背在背后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地把茶杯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不喜欢喝茶,就是普通的白开水,你要是喝不惯我给你弄来块巧克力来。”锋北说话的时候,眼睛一刻都没有去看他的背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也像是等着他自己坦白。
就当锋北觉得这能把人念叨睡着了的小兔崽子今天转性的时候,就听到唐从筠突然道:
“长官,这个给你。”
只听见,那人话音落地,带着莫名的壮烈表情,拿出了药剂,这话锋北一听就觉得耳熟,似乎在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这样说过,不过当时送的是一颗不太值钱的糖,现在却是“救命”的东西。
锋北对药剂并不了解,不知道那是个什么药效的东西,但是他一眼就扫到了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方式,心里明了了一两分。毕竟能和这么高端的包装接上轨的东西,确实不多就算有,应该也是他们组织高层——原先a国高层们说出来的。
“你从哪里弄来的?”锋北深吸了一口气,搜肠刮肚找到了个最委婉的问法,虽然也很直白/。
“孟部长之前把九零一的研究资料还有推测都给我了,我和岳恒清就一起…”说到这里的时候,唐从筠的嘴唇颤了颤,在斟酌下面一句话说什么似的,“一起研究的,应该能够清扫完体内的omega激素。”
锋北听得有点发愣,他确实没有想到这药剂还是这个来历,一个瞬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随后装作犹豫全都不存在的接了过来,搜肠刮肚却只找到了一句不算夸奖的刻薄话
——少折腾点这种东西,下不为例。
只不过说完,气氛就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境地,一方面是唐从筠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另一方面是说这句话的锋北,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说得不对劲,人家帮他弄来了救命药,他还说人家闲着没事干,多欠打啊,但是他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弥补。
“呃,那个什么,”锋北那张往常妙语连珠的嘴打了结巴,半天捋不出一个东西来,手在高挺的鼻子上胡乱呼了两把,艰难地寻找到了一个新话题,“你是不是快到,发|情期了?”
“啊?”唐从筠被他问得有点懵,完全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跳到了这种事情上面,但这位可能色心比脑子快很多,都没反应过来那人的意思,就已经有点喉咙发紧。
这细小的动作也被锋北敏锐地察觉,他承认自己低估了这小子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数量,只想把刚才的话咽回去,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没有底气地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问问,刚才程阑说他检测到了中央调令,内容是让他们加紧防范,b国不□□分,我估摸着应该也不知是东境那边出了问题,一会准备开车去鹊叁那看一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唐从筠的目光就没从他和他手中的药剂离开过,却什么不说,听到这话才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