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川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风雪在夜里就借着黑,越发的作势,一路走得相当的艰难,一手拿着棍子探路,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裤子给濡湿了又硬又冷,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停下脚步。
孩子给他描述过地方,但是大风大雪,他只能慢慢地观察,快到了,快到了,不过这地方像是风口一样,越发的前进艰难了。
但是舒景就在眼前,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如果一个人想得到执念,可以就这么简单那该有多好啊。
他是喜欢舒景的,若只是这样辛苦一相能追上她,怎生的好。
可是他知道,感情不是事物,不会一直等着,他发现她是个宝,也有人发现了,她不会停下来等他,她可能会跟着别人的步子一直往前走,或者是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她不会再停下来等谁的了。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注定了她和他是有一段缘的,所以就会一块儿经历这些事,有些东西不需要得到,能有一些回忆就已经很美好的了。
也是没有人,他才敢这般放肆地想着。
也是知道她现在一个人,就困在这里,没有那个她喜欢的人在这里。
舒景觉得很倒霉,风雪很大,天也黑,她问费言:“要不我们就在这附近人家看看,有多少柴就先搬多少,明天的风雪虽说是大,但是不到了明天,也说不定的呢?”
“可是这些没有通知人家,也不知道乐不乐意给,或许也是藏起来了不太好找,洪香家的已经说妥了,她爸入了秋就天天上山去找枯木,天天弄柴火的,没事,很快就到了,有毛驴拉柴火,不会很沉的。”
“我倒也不是怕沉,就是看现在的状况,风大得像是要将天刮下来一样,晚一点只怕更甚,可不太好回去啊。”
“说不定又停下来了呢?风的事,从来都是无法捉摸的。”
呃,好吧,说得也是没有错。
其实她觉得他们要去做这些事,可以早点将她和凤川叫醒的,太久没有休息真是累极了,一睡就沉得不得了。屋里避难的人做什么事都想着先不忧醒她,轻手轻脚的,要不是小豆丁哭声控制不住,她还不晓得醒来呢。
洪香家里乌漆抹黑的,费言说:“你先进去,我把驴子先拴起来。”
舒景便踏了进去,然后脚就刺痛不已,手电筒往下照,在白雪里洒下点点的殷红。
费言听声赶紧过来,然后气恼地说:“这洪香家的,怎么在这院子里放个老鼠夹子,舒景,别动,我先给你松开。”
他松开了夹子扔一边,然后扶着她:“先到屋里去看看这伤得严不严重?”
“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可是真的挺痛的,可能太冷的天了,脚都快僵了所以疼痛就得有点难以忍耐起来。
费言扶着她往里面走,三间屋子都压满了雪,费言找了中间那间推开门进去,然后赶紧把门给关上将呜呼的大风给挡在门外。
将手电筒搁在凳大子上,然后低头赶紧看舒景的脚伤。
舒景拉起裤管,把袜子往下拉点能看到夹伤的伤口现在还在流血,幸好这大冬天的她穿的衣服厚,要不然还真会伤得够呛。
费言轻声地说:“痛不痛?你别动,我先给你止血。”
低下身拉起贴身的衣服就要给她擦脚上的血,舒景赶紧一缩:“不用,我找些纸巾擦擦就好。”
“你坐着,不要害怕,我去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