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言拿着手电筒出去,可是一会儿又叹气地回来:“那二间屋子都给锁了,也就这间了。”一阵翻箱倒柜的:“也没有什么纱布,这平日里应该是洪香睡的屋子。”
舒景一手压着,袜子冷冰冰压着伤口,想让它快点止血。
“也没有蜡烛,唉,还真是一穷二白三清光啊,如果你一直留在这里,你肯定不会让他们生活成这样的。”
舒景就好笑了:“我也做不了什么啊?”
“你是个有主见的人,你也有远见,你一定能带着大家发家致富的。”
“费老师你还真是想得太多了,就我啊?我啥都不会呢,五谷不分,四肢不勤,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我写了一本新书,你看了吗?”他不找了,索性坐在椅子上,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是微弱浅浅地照在她的手指上,那儿染了血却是格外的红白分明。
舒景有些担忧:“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他们会担心了。”
“可是你听外面的风雪更大了,这个时候出去很危险的,不如先避一避吧,说不定一会就平静了。”
“那你把手电筒关掉吧,别浪费了电池。”
“好。”费言应了一声,给关了。
风拍在窗口,拍在门上,似乎将要这里面暂时避风的地方也给霸占了。
早知这般,就不应该出来的,别些搬柴了,就连自已也给困住在这儿了,也不知道那里的人会不会很担心地过来寻找呢。
但愿不要,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的话,那就真不好了,这么大的风雪要想下山去那是不可能的。
“舒景,你看了我的新书吗?”费言又问。
舒景回过神来:“哦,没有呢,我最近挺忙的,什么书都没看,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爱看书的人,甚至是不看的。”
“里面有一段你说过的话,挺好的。”
“呵,是嘛,那回去我让燕云西找来看看,让他念给我听,我一看书就犯困,他的声音好听,他要念给我听,那会是挺享受的。”
“有些人,像光,像失散的灵魂。”
“费言,你女儿明年要考大学了是吧?”舒景扯了一个话题:“我觉得她很聪明,好好培养肯定是一个好苗子,你一直在坪山小学,身静心也静,也帮了很多的忙,但是还是要多关心一下你女儿的。”
“舒景,我和她离婚了。”
“哦,那真可惜,你女儿会伤心的。”
“我终于得到了解脱,我终于可以放手追逐我自已的人生,我挚爱的人。”
舒景低下头淡淡地说:“脚真疼,我还是找找看有没有万花油吧。”脚上很冷,她也不想坐在地上,拖着刺痛的脚就起身,在黑暗里摸索着:“有油灯,费言,你带了火柴吗?”可惜她摸了很久,都没有摸到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