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可能!”凌栗急了。
“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我还指望着有一天能给天星寨带来暴利呢,今日要不是害怕那小妇人做错事,连累了我,小爷我才不在这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
“齐沐只是好奇,还望凌兄莫要见怪。”
瞧着凌栗的态度并非欺骗于他,齐沐赶忙道歉。
可在想到自家夫人之前提到的那个看似稀松平常,但是梦中几个儿时好友都被提及了像谁后,齐沐再次试探性的开了口。
“不知凌兄在第一眼看见我家夫人时,可曾认为她有病?”
......
“阿~嚏——”
本在竹屋外同圆儿哥玩捉迷藏的管木子猛觉鼻尖一痒,紧接着止不住的喷嚏声接连而出,吓到早已在稻草堆里藏好的小娃娃赶忙跑了出来,询问怎么回事。
“或许是有人想我了吧。”
管木子揉揉鼻子示意圆儿哥继续刚才的游戏,怎料小娃娃不愿意了。
“胡说,姑姑说了打喷嚏有人挂记的话都是骗小孩子的,娘亲明明就是生病了。”
边说着,边不容置疑的将不懂事的大人拉到一旁的木头墩上坐下,同时学着大夫的模样,像模像样探了探管木子的额温。
“娘亲较圆儿哥冰了些,恐是感染了风寒。”
“哪有人将没运动的大人同刚跑来跑去的小娃娃一同比较的。”
将额头上还是试温的小手抓了下来,管木子好奇问道,“你个小娃娃,不过四岁,怎么口中的大道理懂得比大人都多。”
“因为平日里姑姑怕我受骗,会将所有的道理都告诉给圆儿哥。”小娃娃如实回答。
“没想到小圆子这么听话呀。”
没忍住揉了揉小娃娃极为肉乎的奶膘,管木子又问,“那家中大人所说的话,圆儿哥可是都信?”
“圆儿哥认为谁对我好,我就听谁的。”小娃娃抬眼看了下面前笑眯眯的小妇人,随即低下脑袋,语气略带委屈道,“只是奶奶和姑姑说娘亲不存在一事,圆儿哥不信。”
想起怀里那张被他死命护了好些年的画像,圆儿哥的情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荡,只是这次没等他陷入不好情绪多久,就被耳边再次传来的喷嚏声吸引了注意。
“娘亲你病了,我带你去找齐大夫。”
圆儿哥二话不说拉着双手捂着口鼻的人就要往屋里跑,却是忽略了大人同小孩子之间最根本的体格差异。
一番天旋地转,本该接触着地面的双脚腾空飞起,等到小娃娃再次缓过神时发现,自己早已被一双温暖的臂弯团团怀住。
嗅着鼻尖不断传来的清香,还有那种从未感知过的柔软触感,圆儿哥的眼眶竟是在一瞬间被泪水填满。
等到管木子感受到怀里传来的微颤,将小娃娃的脸捧起来时,看见的便是一个双唇抿紧,双眸瞪大,坚持不肯哭的可怜模样。
“怎么之前同我相认的时候没有哭,现在因为你想我,害我打了几个喷嚏就成了这幅模样。”
用手帕轻轻拭去小娃娃眼里的泪水,管木子忍不住打趣。
圆儿哥呢,还在忍不住抽泣,“爹爹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是小圆子在娘亲心里永远都是个小娃娃,不过年纪多大都是。”
指腹滑过圆儿哥小巧挺拔的鼻子,管木子从腰间的锦囊中拿出了个小小的油纸袋。
将油纸袋按着折痕打开,许多花花绿绿的小糖豆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这是有个叫做猴儿的哥哥知道娘亲要来狼河寨寻小圆子特意让栗老板带过来的,说是加了好多羊奶,小圆子最喜欢吃了。”
挑了一颗同小娃娃肤色般白白润润的糖豆,递了过去,管木子也往自己口中放了一颗。
“还有呀,娘亲之前不是给小圆子提到了好些朋友嘛,他们呢,前几日给娘亲递了信,说是可想可想见着小圆子啦,还说他们比娘亲讨人喜欢,小圆子见着他们也定会喜欢他们的。”
“圆儿哥最喜欢的还是娘亲。”圆儿哥急忙表明自己的心意。
“娘亲也最喜欢小圆子。”
管木子乐呵的接受着小娃娃的表白,顺便扯着现在空闲,仔细介绍了城东头那几位小朋友的特别之处。
在提到鲸末奇奇怪怪的听声音方式时,她还特意将腰间带着的哑铃铛取了下来,惹得小娃娃是一阵惊讶,又一阵乐的笑迷了双眼。
与此同时,在狼河寨深处的一处山丘之上,本该沉睡寂静的一个黑色身影在听见遥远地方传来的一阵铃铛声后,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