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关我的事情,可是你留下却妨碍了周兄和姜小姐独处,就像一盏没有放对地方的灯笼,要有多烦人就有多烦人。”司马运哈哈一笑,一把揽过周方的肩膀,将周方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周兄,你说实话,是不是已经拿下了姜小娘子?否则你也不会变着法子逼我还姜家欠债。”
周方嘿嘿一笑,故作不安:“方才之事,多有得罪,还望司马兄包涵,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我情同手足,若是能助你娶了姜姝,别说一百斤金子,就是四百斤也在所不惜。”司马运此话倒是真心话,他现在愈加想要拉拢周方了,“你和乐家交好,我和乐家不和,你也自是清楚。我并不奢望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只望你能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意气相投,不要帮乐家对付我才好。”
“岂敢,岂敢!”周方见司马运如此直接,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司马兄想要在下做些什么?”
司马运见周方如此上道,心中高兴:“姜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却是魏国首富。姜家粮草生意遍布各诸侯国,就是在齐国……也是大有人脉,调运十几万石粮食,不在话下。眼下攻打齐国在即,此事若是成了,我向魏王举荐周兄在朝中为官,少说也要是亚卿或是中大夫。”
周方心思一动,想起公主的许诺,说道:“公主有意举荐在下为司农或是司空,在下以三月为限,三月之后再入朝为官。”
“为何要以三月为限?”
“三月之内从接手姜家粮草生意到全面掌管,也算快了。”周方含蓄一笑,有意露出贪婪之意,“如此良机岂可错失?若在下不能全面掌管姜家粮草生意,如何在齐国调运十几万石粮食为司马兄所用?”
司马运先是一愣,随即开怀大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周兄,你确实是可造之材。不过三月之后再行事,就来不及了。魏王原本想在一月之后就发兵攻齐。”
周方停下脚步,回身看了一眼姜姝和乐城,二人已有数丈之远,早就听不到他和司马运说些什么。一身红装的姜姝站立雪中,如傲雪红梅怒放枝头,别有雅致风情。她静静站立,一动不动,宛如一副美到极致的工笔画。
“有一句话在下讲了,司马兄不要生气才好。”周方深吸一口气,今日之事,他非常感谢姜姝对他的抬爱,让他终于可以借姜家之势向司马运献计,“魏国此时不宜攻打齐国。”
“此话怎讲?”司马运愣住了,他目光闪烁几下,一脸狐疑,“周兄有何高见?”
周方原本是想借乐羊之口上奏魏王,让魏王改变主意由攻打齐国转为攻打韩国,现在看来必须改变策略了,他微一沉吟:“齐国如今田氏掌权,田氏深得民心,齐国上下一心,若是魏国攻打齐国,恐怕一年半载难以取胜。时间一长,朝中反对出兵者必然借机生事,到时魏王骑虎难下,司马兄可曾想过,魏王是会认错,还是会将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司马运愕然一愣:“周兄的意思是?”
周方微微一笑:“司马兄若能保证半年之内拿下齐国,自然不会有事。若是久战不决,又或是吃了败仗,司马兄作为力主攻打齐国的先锋官,难辞其咎,罢官还是小事,怕只怕到时群臣激愤之下,魏王为了安抚群臣,必然会有人被当作替罪羊……”
司马运眼睛转了几转,瞬间想通了其中要害,当即朝周方施了一礼:“周兄一席话,让在下豁然开朗……周兄的意思是,眼下不宜出兵,等三个月之后你全面掌管了姜家粮草生意才可确保出兵必胜?”
“不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按兵不动,置魏王的王图霸业于何处?”周方抓住了司马运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在下和司马兄一见如故,又承蒙司马兄照应,铭记在心,无以为报,愿将平生所学为司马兄所用。”
司马运感动得挽住了周东的胳膊:“在下定不负周兄,愿和周兄结为兄弟!”
周方重重地点了点头,将他心中所想和盘托出:“魏赵韩三家分晋,韩国最为弱小,又将魏国一分为二,让魏国首尾不能相顾。若是吞并了韩国,魏国必然国力大涨,力压赵国秦国不在话下。何况韩国原本和魏国一起同属晋国,有天然的认同和归属感。”
“攻打韩国?”司马运摇了摇头,“魏国和韩国唇齿相依,又曾是一家,怎好下手?”
周方冷笑:“怕是司马兄惧怕韩国的强弓劲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