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廉大老板?河铭公司那个?”苏也疑惑。
“要不是他得罪了人家,老子也犯不上受这罪!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张进冷笑了两声。
这已不是他头一回骂我了,每次,我都只是默默地听着,从不还口。
但苏也听得不明不白,想要一探究竟:“你说什么……马子……谁呀?”
“还能有谁?罗——雅——林呗!哼,就是鬼迷心窍,钻到人家石榴裙底下出不来了!”
“啊?”苏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罗雅林不是跟的那个叫宋琪的吗?怎么又扯到河铭公司的头头儿身上去了?”
“哈哈——问得好!”张进大笑一声,撑起身子,摆出一副要慢慢道来的样子。他这是存心要在苏也面前洗刷我一顿吧:冷海冰你这个犯贱的家伙,好好的苏也你不要,非要去高攀人家,现在被收拾了吧。
张进逮到什么由头非要发挥一番时,阻止是没有用的,就是求他口下留情,他也只会变本加厉。他那一口损人的口才,从前就没少见识过,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把这才能用到我身上。他早就想大骂我一顿了,之前陶可可还在,他一直憋着,如今什么都不管了,破罐子破摔,口无遮拦。
我也实在没有力气同张进周旋,眼前的种种已叫人万分压抑,多日昼夜混乱的陪护也让我倍感疲惫。于是我丢下一句“我去抽根烟”,便走出了病房。
苏也本想跟出来,却被张进叫住,留在了病房里听他说故事。这样也好,苏也总归会好奇这件事的,与其来问我,还不如让张进自由发挥去。
于我而言,关于雅林的所有事,一字一句都不想再提了……
***
我穿过走廊,走到大楼外侧的天台,靠在栏杆边上点了跟烟。
天气渐凉,宽阔的天台上少有人来,倒是能求得一刻清静。细微的风吹过天台,吐出的烟雾随之朝一侧飘去。这天台大概在六七层的高度,一眼就能望见外科住院楼旁的池塘,池塘中间还立着一座假山,遥望一会儿,勉强能得到片刻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