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眼见到廉河铭了?”
“对,就是他本人,他亲自来了。他对我恨之入骨,瞪着我的眼神就好像要一口吃了我。他是来问话的,但他问的却不是我为什么要害罗雅林,而是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当时我猜测,罗雅林是不是已经死了,他在追究跟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想从我这里问出,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于是我开口问他,罗雅林死了吗?
谁知他一下子就火冒三丈,冲着我的头一脚踹过来,大吼一声:‘住口!’
我吓得不敢说话了,他揪着我的头发又问了一遍:‘说!冷海冰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我当时以为我死定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然后再去杀你。这件事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再怨你对我无情无义,总不能把你连累到陪我一起死吧。于是我就跟他说,你是个负心汉,对我无情无义,我们早就翻脸,没什么关系了。”
“他信了?”
“不知道。不过,看你现在过得这么滋润,他该是信了吧。要不然,你不该跟我一样的下场?”
原来后来廉河铭不再追究我同苏也的过往,一部分原因是这样的。“然后呢?他还问什么了?”
“没有了,他看起来并不想和我多说什么,听到了答案,转身就走。我问他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他也完全无视,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那廉河铭除了绑着你,还对你做什么了吗?”我想起了宋琪曾经提到过,苏也曾被廉河铭虐待。
苏也无所谓的表情中悄然露出一丝苦涩:“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清楚,只是猜想,他不会那么仁慈。”
“呵呵……仁慈?犯错的是我,谁都不会对我仁慈,包括你。”她自嘲地笑了一声,“在民房的那些天,他只是关着我,没做什么。但后来……后来,可就不一样了。”
“后来?”
“是啊。我本以为,廉河铭问完话就会杀了我,没想到,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原来只是要我的命,还不足以泄恨,他一定要让我受尽折磨而死才痛快!就在廉河铭露面的当天晚上,我就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也就是你们去过的那个仓库。那天之后,我就一直被关在那里。”
“为什么要换地方?”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那里更好动手吧。我只记得,一开始是看守我的那个人把我带出去的。但中途换人了,换人以后,我就被蒙上眼睛,怎么到的那个仓库,完全不知道。仓库又黑又冷,阴森森的,地上还有老鼠蟑螂爬来爬去。
我问这是哪儿,却没人回答我。那几个男的全都不怀好意地冲我笑,其中一个还向我走过来,把我逼到墙角,一把撕了我的衣服。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吓坏了,疯狂地喊救命。那几人就嘲笑我,说那地方周围都没人,我喊破喉咙也没用。我知道我完了,廉河铭要我受尽屈辱,生不如死。
你能想象吗,一个人扑在我身上,其他人围在一旁嬉笑,排着队一个接一个上来。我反抗不了,一反抗就会遭到毒打,只好不停地求饶,不停地哭,浑身都疼得没有知觉了,那些人还不罢休。那感觉,真像身在地域一般。”
我震惊,不光是苏也讲述的经历,更是她那轻描淡写的口气,和不以为然的神情。好像她对我讲的这些,根本不是她自己的经历,而是从别处听来的故事。
“那几个人,就是一直看守你的人吗?”我问。
“应该是吧,记不清了。”她换了个坐姿,理了理被压坏形状的头发,“从被关进去起,我算不清被他们上了多少次,也不想看清那些丑陋的脸,换没换过人,有什么关系。总之,我被关在那里很长时间,很长很长,长得根本数不清。我身上的衣服早被撕扯得稀烂,成天跟那些老鼠臭虫呆在一起,时间一久,自己身上也发着恶臭,那些人就再没兴趣碰我了。
但他们就是不碰我,也不让我好过,总是想着法子折磨我,拿棒子打我,鞭子抽我,还让老鼠来咬我,我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淤青。我真觉得死了更好,哀求他们,说求求你们杀了我吧,但得到的只有讥讽,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