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给太子治病,董神医也算小有心得。如今再给大长公主治病,又重新调整了方子。
甚至还用一些血牛筋叶子磨成粉,加入其他通畅血脉、消散瘀滞的药草一起做成膏药。又交给刘嬷嬷,让她帮助公主外敷在旧伤处。
这血牛筋可能是陈宁宁浇灌泉水比较多的缘故,效果比之从前那株血牛筋还要强上许多。
就算董神医调整了药方,大长公主喝了药,用了膏药,不止吐出了黑色污血,排出了不少污便。
就连贴着的膏药也变成了黑红色,陈年旧伤上沾染了不少黑污。
大长公主何时这般狼狈过,便觉得厉琰黄毛小儿故意消遣她。
等到腹泻的间隙,她便抓住董神医的脖领子,破口骂道:“黄毛小儿是派你来害我的吧?”
董神医都快被吓死了,连忙又匍匐在地,索性便把九王花了两年多,千辛万苦,给太子找神药的事都说了。
又连忙说道:“上次我给您诊脉,便看出您体内陈伤淤积,又多年不曾调理,如今体内经脉阻塞。这种病症也只有神药方能医治。否则命不久矣。写信过去,王爷便又送了神药过来,叫我帮你治好身体。公主明鉴,王爷对您并无任何不敬之意。这种状况也是在所难免。”
大长公主满脸狐疑,又皱眉问道:“这么说来,如今太子的毒已经解了?就是用了这盆赤红野草?”
来之前,太子便交代过董神医,可以把近况,尽数告知公主。不必加以隐瞒。
董神医却深知九王爷那性子,他定是不会让太子处于危险之中,于是便硬着头皮,解释道:“毒虽然已解,只是太子这些年,身体已然被掏空,还需长期静养。”
他并没有说,九王爷又送回六盆神草,正打算为太子全力调理身体。
公主听了这话,越发迟疑起来。
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打发董神医回房休息,又问心腹刘嬷嬷和霍芸娘:
“你们说,厉琰那黄毛小儿到底想作什么?难不成,太子如今好了,他便想让我扶太子,护他周全?因而才要救我性命?”
刘嬷嬷道:“不管九王要如何,都对殿下大有好处。殿下不如继续让董神医医治。若当真能把殿下治好,奴婢倒愿意吃斋念佛求太子大安。”
霍芸娘也说道:“不管如何,九王难缠得很,如今恐怕只有殿下养好身子,才有机会见到小主子了。”
大长公主这十年虽然一心修佛,却也明白如今朝廷形势。
若太子当真养好身子,又有九王为他谋划,又背靠殷家军,将来必定能坐上那个位置。
如今公主虽早已不问朝堂之事,可为了外孙,也少不得跟那条小狼狗崽打机锋了。
到了如今,她也只希望,九王看在她的颜面上,千万别为难了那孩子。
刘嬷嬷又秘密招了胡太医来给公主号脉。
却不想,才用了一次血牛筋,胡神医竟发现,公主的病有所缓解。
待到刘嬷嬷拿了血牛津膏药和红色草叶子给他看。
胡神医的白胡子几乎要翘了起来,指着那红色草叶,连声问道:“那株草看着像田间野草,可是通体血红?”
“正是如此。”刘嬷嬷狐疑地说道。
胡太医颤声说道:“该不会真是传说中的血牛筋吧?想不到世间竟还有此种神草,殿下的病怕是有救了。”
公主这才知道,九王倒是拿出真东西,救她性命了。并不是故意消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