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要是人,活在世上,就不可能没有半丝痕迹。”
“是,我知道了,”郑和停顿一下,“陆少,夫人在家摆了宴会,邀请金市许多名媛到家里做客,来电说您有空就回去一趟。”
陆仲淡淡道:“我看起来像是有空的样子吗?”
他讽刺勾唇,“我前未婚妻才从牢狱出来多久?我就这么急着找下一任,是想整个金市的人都赞叹我有情有义吗?”
郑和面色有些尴尬,“可能也是夫人怕甄家人再缠上您吧。”
“呵,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况且,母亲把甄家人当成什么了?”
陆家人不要脸,不代表甄家人也愿意把尊严递到他们面前由他们踩。
甄家三口有可能死也不愿再看到他们的嘴脸吧。
陆仲不知为何眼前又浮现那双清澈的眸子,靠在他怀里柔弱无骨的娇躯,以及她唇角妖娆的笑意。
他闭了闭眼,将心里的烦躁抹去。
……
晚上,陆仲再次出现在流光舞厅的门口,他按了按自己的鼻梁,这种不由自主的行为让他不喜。
但……
来都来了,陆少理了理衣襟,一副温润的正人君子。
今晚,她没有跳舞,而是唱歌。
一首《爱殇》,旋律悲,歌词悲,她低低吟唱,带着一丝沙哑的歌声,更悲,令听着的人心颤,不禁想着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伤痛,才能唱出准备悲凉的歌声。
歌声落下,台下许多人还沉浸在她的悲伤中,而她却已经敛下所有情绪,露出优雅大方的笑意。
“谢谢大家。”
她朝众人微微弯腰致谢,依旧挥挥袖子,转身离开,余留无数男人抓心挠肺又无可奈何地痴迷。
陆仲端着红酒,垂眸久久不动,似被她歌声中的悲哀触及。
他搁下酒杯,起身往后台走去。
甄善坐在镜子前卸妆,透过镜面看向那边沙发上慵懒靠着休息的男人,笑道:“三少这是把我的办公室当休息间了?”
李文熠依旧闭着眼,手指放在唇瓣上,“嘘,我还沉浸在小蝴蝶的悲伤歌声中,先别吵。”
甄善噗哧一笑,“莫不是三少是想起当年自己美好又悲伤的初恋了?”
“不是当年,而是眼下某个小没良心的?”
李文熠瞥了她一眼,似有些哀怨地说道:“而且真正缅怀悲伤初恋的恐怕不是我吧。”
甄善也不在意,彼此看开后,他也无需再小心地试探她的心意,相处间,多了份随意自在。
“我说我是随便唱唱的,你信吗?”
“你说呢?”
“好吧,”甄善无所谓道:“谁还没有个眼瞎的时候。”
李文熠强调道:“你现在也还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