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正照进山巅上的赏罚阁,大殿正中央薄阳璀璨。
萧夕与执歌一前一后走进来,狱台羲佑正端坐在正中央,辟马与猎祜分立两侧下首,执歌则轻轻走到猎祜身边,轻轻碰触一下猎祜衣袖,猎祜却神情恭肃,身体纹丝未动。
这种莫名紧张的气氛,竟然不亚于昨日对簿公堂,萧夕暗暗平复心绪。
金黄明亮的曦曙映在萧夕身上,羲佑望着静静站在大殿正中央的年轻女子,她身上的淡淡光辉竟有一种神圣端华之感,一瞬间竟有些怔住。
直到萧夕行礼唤道:“狱台大人。”
羲佑这才回神,神情恢复威严庄重,对萧夕颔首道:“今日于赏罚阁行授官之礼,呈上牌碟。”
萧夕忙将牌碟递上去,辟马微瞥萧夕一眼,恭恭敬敬呈上墨笔,猎祜则呈上一块纯黑石头牌碟,跟萧夕的木头牌碟相比,更显庄重大气。
羲佑凝眸提笔,在黑石牌碟上缓缓写下萧夕的名字。
顿时有一种奇异感觉在萧夕身上萦涌,时光交错,恍惚间置身在一片蔚蓝浩瀚的大海,而大海的中央那株扶桑神木沐浴着金黄色的朝阳,神圣无比……
萧夕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思清醒过来,辟马已经双手托着黑石牌碟走下来,递给萧夕,眼神里却带着轻蔑。
羲佑缓缓开口道:“执歌狱官,就由你带萧夕狱官去官署任职。”
执歌答应道:“是。”便带着萧夕恭恭敬敬退出去。
一直到看不见赏罚阁,萧夕才彻底放松下来,刚才的阵势真是太严肃了。
执歌却一路欢脱,轻轻唱着歌,路过萧夕所居住的洗墨台时,执歌突然道:“伺候你的这个人倒还挺懂规矩,居然知道授官当日要沐浴净身,原本我还担心你不知道规矩,贸然去赏罚阁被阿兄训斥呢。”
难怪太子白泽一大早就烧水让自己洗澡,这么说来自己还得感谢他?
萧夕默默叹气,这个人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反复无常。
执歌领着萧夕一路朝西,最后来到狱台城西面的城墙底下,主城门紧闭,城墙上有狱卫值守,走上城墙,左右两侧皆有屋宇楼阁。
两个狱卫正站在官署门外小声闲聊。
“听说这位新来的司阍大人居然是个女子。”
“而且据说长得比母夜叉还凶,否则怎么会连妖魔蛊雕见了都害怕……”
无稽之谈,萧夕默默腹诽,而执歌却已经软鞭一勾一扬,恰好抽落在两个狱卫的脚前。
“啪”地一声清响,两个狱卫顿时被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