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皆穿着短衣,衣上绘着各种野兽图案,脖间带着兽骨串成的项链。最先跳出来的一个人,年轻体壮,可以看清胸膛壮硕的肌肉把衣裳撑得饱满,萧夕还从未见过如此健壮的人,那胸膛看上去就很想让人摸一摸。
只听这人骂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刮大风,真是倒霉。”抬头朝着萧夕一行人望过来,眼神高高在上,很是不屑问道,“你们就是从巧州来送亲的?”
萧夕走上前点头答道:“是,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嗤鼻,得意洋洋道:“我就是来迎接你们的,我的新娘子在哪儿,快让我看看长得美不美。”
萧夕一听这伙隐匿在山林间如同盗匪一样的人居然就是来迎亲的队伍,而为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居然自称是雄州牧的儿子,不由大吃一惊,这样的情况跟想象中实在差得太远了。
那人说话间就要上前,径直要揭去牵巧所乘坐的马车的帘子,然而却被站在马车旁边的柳风拦臂挡住,他便不高兴了,质问道:“怎么,既然把人送来了,怎么还不让看?”
柳风朝萧夕望过来,萧夕便走过去,微皱着眉道:“难道雄州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未免太没礼貌了。”
那人见萧夕态度冷硬,这才有所收敛,总算有点认真的态度,却依旧昂着头说道:“我就是雄州牧的儿子灼犬,阿父命我带人来迎接你们,坐在马车里面的人,是我的女人,当然要由我亲自带回去。”说着他便回首喊道,“把我的战车拉过来。”
于是便有人从后面牵出一辆战车来,车上挂满各种大小不一的兽骨,灼犬得意道:“这就是我的战车,车上挂的都是我猎杀的猛兽,我要用这辆战车带我的女人回去。”跟随灼犬同来的人顿时齐声欢呼起来。
萧夕沉默不语,这种野蛮的行径哪里是在娶亲,简直跟强抢无异,然而她却不能动手,因为巧州牧事先就交待过,无论在雄州遇到怎样的冷遇,都必须忍耐。
就在这时,忽然马车里面传出一个轻柔的声音:“典客大人,没有关系,既然这是雄州的习俗,那就按照他们的习俗来办吧。”说着便有一只*纤细的手臂主动揭开车帘,露出一长美丽的脸庞,穿着五彩丝绸的嫁衣,她的眼神强自镇定,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但是萧夕却依旧感受到牵巧极力压制的惊惶。
牵巧在害怕,无论是哪个女子,面对这个蛮横如野兽般的男人,都会感到害怕。但是,牵巧却还要嫁给他,她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会被怎样对待?
萧夕简直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她想狠狠摧毁眼前这个张狂的灼犬,但是一只温暖的手却从身后悄悄握住萧夕紧攥的拳头,太子白泽俯在萧夕身后悄悄说道:“要忍耐。”
萧夕重重叹了一口气,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朝后退出几步,为灼犬让开道路。
灼犬走到马车前,他的手臂像猿猴一样强健有力,径直把牵巧从车上抱下来,然而高高举起,跟随灼犬的那伙人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好像打猎后满载而归。
灼犬把牵巧放在装饰着兽骨的马车上,然后跳上车,扬鞭驱车,众人都拥在他的战车周围,簇拥着他离去,根本没有人搭理萧夕这边。
萧夕望着坐在战车上被簇拥着的柔弱女子,那一抹显眼夺目的身影,简直要被这些洪水猛兽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