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只恨自己察觉得太迟,可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她摇头叹道:“许长青有谋反之心,那是他自己的意思,但是白泽的为人,你不会不知,他是不会跟随他的阿父的。”
“人是会变的,”轩辕凤兮意味深长地望着萧夕,“就算现在不变,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变,把他流放是最稳妥的办法,至少我可以保证不杀他。”
萧夕的神情露出深深的失望,她摇头叹息道:“我没想到,你的疑心居然会这么重,既然这样,我还是尽早走最好,说不定将来你也会怀疑到我。”她越过轩辕凤兮想要走到外面去。
然而就在萧夕与之擦肩而过的瞬间,却听见轩辕凤兮低声道:“已经来不及了,你走不了了。”
天昭台飘雪之时,远在极南偏西一隅的涟州,还是温暖如春。涟州都城内的一家酒楼里,走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五官眉眼相似,一看面容便知定是亲兄弟。
二人风尘仆仆,走到角落的一张桌子相对坐下,这二人便是猎祜与棙如兄弟二人,自从白泽被天昭台的来人带走,新任州牧还未被任命,但是二人却悄悄辞去职位,默默收拾后日夜兼程来到涟州都城。
猎祜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袱压在胳膊下面,时刻提防会有人打这个包袱的主意。
而棙如的眼神也落在这个包袱上,小心翼翼试探问道:“阿兄,这里面究竟装的什么东西,值得咱们千里迢迢奔赴这里?”
猎祜见无人注意,这才对棙如轻声道:“这里面装着许长青大人临终前交给我的一封信,嘱咐我在他死后务必交到涟州牧的手中,至于信里写着什么,我也从未看过。”
居然是州牧大人在临死前就写好的,棙如疑道:“难道州牧大人早就预知到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去,所以提早写好了信?”
猎祜摇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州牧大人才智过人,很少有人能够猜到他的打算,不过既然他嘱咐过我,那咱们就必要把这件事办好。”
棙如点头道:“正是这样,我们吃点东西,就去求见涟州牧。”二人便点了几个菜并着两大碗米饭吃着。
棙如从大开的窗牖望向外面,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这是与巫族之战后复苏的景象,不仅是才州,整个扶桑都终于平静下来,只是不知道为此而奔波四方的那个人,此刻究竟在什么地方。
“怎么了,为什么看着窗外出神?”猎祜问道。
棙如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猎祜没有出声,但是他的心里却清楚,棙如口中那个没有说出名字的人应该是萧夕无疑,自己的这个弟弟其实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只是向来没有说出来而来,因为明知道是无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