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暖暖的风从海面吹来,一直吹向北边的天昭台,化为凛冽寒风,冰寒刺骨。
天昭台的小殿中,萧夕正要越过轩辕凤兮朝外面走去,却听见轩辕凤兮低声道:“已经来不及了,你走不了了。”
萧夕顿时眉头一皱,心想怎么会呢,然而当她要召唤垂云的时候,却发现竟然使不出一点灵力。
轩辕凤兮指着萧夕所饮之酒:“我在你的酒中下了巫族的秘药,可以封印你的灵力,你如今已经跟一个普通人无异了。”
“你居然用这种卑劣手段对付我?”萧夕愤怒质问,不仅是因为被对方阻拦去意,更是因为感受到来自最信任的朋友的背叛,“你给我下药把我囚禁在这里,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就是不能让你去找白泽,倘若你与他联手,对我势必又会是个极大的威胁。只有把你困在这里,我才可以安心治理天下。倘若你不能为我所用,至少我不能让你去我的敌人身边。”
“我看你简直有被害妄想症!”萧夕愈发愤怒道,“你以为人人都觊觎你的天帝之位,我也好,白泽也好,我们根本就不稀罕!”
“对不起,萧夕,请你原谅我。”轩辕凤兮的眼眸中浮出痛苦之色,苦涩道,“其实我也并不想这样对待你,只是我是真的很害怕,我跟之前所有的天帝都不一样,我的庇护神兽已经被巫族给杀死了,我实在无所依傍,只能防备所有可能的敌人于未然。”
她又深深望着萧夕,真诚道:“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我的敌人,你会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你留在天昭台,我不会亏待你的。”说罢,她似乎有些害怕再听到萧夕说话,急步转身便走出去了。
萧夕望着轩辕凤兮离去的背影,简直想追上去对她一阵破口大骂,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到最后居然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给摆了一道,人生真是防不胜防。
她在屋里转来转去,灵力被封,付月与白狐又不在身边,这样跟刚来扶桑的时候有什么区别,简直有如废人一般,难不成下辈子就要被囚禁在天昭台了?
她思来想去,实在愤怒,却又极不甘心。
而轩辕凤兮离开后,心里也极不好受,她回到自己寝宫,遣散左右,然后独自拿出萧夕曾经在狱台城赠与自己的那柄防身匕首,在被流放的无数个日日夜夜,能够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之一就是这柄平凡无奇的匕首。它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然而却昭显着萧夕的心意,让自己相信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苦苦挣扎,在这扶桑的某个地方,还有人在为自己而争取奋战。
而如今,这个人也不再与自己同心同德了,轩辕凤兮紧紧握着匕首,眼中慢慢流下两行眼泪来,那种孤独的感觉又再次袭涌上心头。
她站起身走到后殿外面,独自遥望后山的山巅之上,那株异常耀眼金黄灿烂的神木,即便在漫天风雪中也散发着熠熠光辉。
轩辕凤兮独自从后殿的后门走向山上,踏上霜雪覆积的古老台阶,渐渐走近那株金黄璀璨的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