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得不承认,最完美的还是自己的夫君白泽,姿容清绝,不染尘埃。
然而萧夕就是觉得没兴趣,自从吃了药,萧夕就完全抛弃了从前的那种深沉的责任意识,就仿佛压在身上的巨石被卸去了,浑身轻松舒坦,她终于可以肆意释放自己的天性,喝酒玩笑,欣赏优秀的人,这都是人生的乐趣,她想自己这种情形大概就跟磕过药一样,不过她喜欢,沉浸在这种无忧无虑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欢乐中。
对于萧夕这种诡异的表现,众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忧心忡忡,唯有白泽依旧波澜不惊,每天照旧做自己的事,就算萧夕不陪他吃饭,不跟他说话,不跟他同寝,他似乎也不为所动。
直到有一天,萧夕偶然间经过白泽常居的书房,这间书房是当初萧夕亲自布置的,四面挂满青碧竹帘,窗牖廊下也都是白泽亲自栽种的名贵花卉,满室清香,以前萧夕下了公务最喜欢到这里来歇息,白泽以琴奏乐,琴风相和,花气拥怀,萧夕最赞是人间妙事。
不过现在,萧夕从不会主动来,这次她是听见郭公鸟的鸣叫被引过来的,忽然想到很快春天要来了,春耕要开始了,她站在有些萧瑟的院中聆听,一阵风来,掀动碧玉竹帘,露出摆放在廊上的一张布满灰尘的古琴来。
萧夕走过去,俯身一拨,断断碎碎的琴音流泻出来,声音虽然清泠,但是这种碎玉之音总是让人感到心中不快。
她正要离去,便听到屋里传出轻微的脚步声,白泽走到门口,望着萧夕。
萧夕没想到白泽居然会在这间落满灰尘的屋子里,感觉许久都没有好生看看白泽,他又清瘦了。
“屋子灰太大,记得让人来打扫下。”萧夕难得与他当面说话,她觉得白泽有点像被废弃在冷宫的妃子。
白泽答应了声,神情也没有任何波动,只是低声咳嗽了两声。
萧夕本来是要走的,见到白泽突然就来了兴致,想要撩拨对方,于是笑道:“人人都说我与之前判若两人,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似的,难道你觉得现在的我比从前的我更好?”
白泽语气平静从容:“从前的你也好,现在的你也罢,你都还是你,在我看来并没有分别。”
“怎么会没有,难道你就不怕我不喜欢你了,我现在对你可是一点都不在意。”
这句话仿佛刺激到白泽,他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两声,萧夕听了,心中仿佛被扯动了一下。
“你是不是不舒服,有没有让大医来看一看?”萧夕走过去问道。
白泽却背过身不肯与萧夕对面而立:“你刚才不是说对我不在意么,何必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