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视线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似乎要把她看出个洞来,只可惜她每次的变化总是来得突然有短暂,让他还来不及捕捉更多与萧夕相像的地方就已经被她收了回去。
莫名的烦躁占据了白泽的心扉,他轻哼了一声,纵身一跃就是三两个点地,很快就消失在了萧夕的视线中。
不过他知道,萧夕是可以跟上这种简单的速度的。
没有多余的心思和时间去纠结化在眼前的那一团白中带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萧夕晃了晃脑袋,亦是轻松地跟了上去。
她当然也知道白泽的用意,不过是让她找个地方藏起来欣赏这场戏罢了,只是她不知道白泽那个听起来带着恼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的轻哼是为了什么,明明是放低了声音,还是刻意给她听见了。
两人一前一后最终到的地方是安王府内的一处偏院,说实在的,这地方不仅萧夕没听说过,没来过,就是别人恐怕也会因为太偏而没有那个来这儿的闲情逸致。
进了院子,却是不同于外边的荒凉偏僻,院子里十分干净,仅有的几株凤仙花迎风而立,因风骨而更加美丽了几分,院子里的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而令人舒适。
不过院子里几乎没有做工的下人,只有房屋门口站着一个可供传唤的丫鬟,门上是亦一块没有题字的木制匾额。
见白泽漫步而入,那丫鬟还算有眼力见儿的立马往里通报了,紧接着就听里屋传来一声欣喜不已的女音,道是,“还不快请!”
在侧窗边找了个地方藏身的萧夕心中当即便有几分明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同时也察觉到了几分自己将要输了赌局的气味。
屋中的是仔细的照了一番镜子才大方出来迎白泽的清尘,因方才也有出现在宴席上,故而萧夕对她还算有几分谈不上好的印象,不过她的清丽确是在其余人中更高出一头。
而她作为亡故安王的妾室,对白泽表现出一种抑制不住的青睐有加更是耐人寻味,凭她的气质断不可能仅仅是一个无名小妾如此简单,唯一的说法大概就是她根本无心服侍安王。无心服侍安王的人,却在看到另一个男子的时候好好地做了梳妆。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毫无名气甘愿在王府忍受孤独的煎熬,似乎也都是为了能够见到她真正的仰慕者,真正中意的那个人。
而如果真的都是这样,如果她也就是白泽所说好戏的主角,那么她把消息透露给外人,只有可能是为了除掉萧夕,自然而然萧夕与白泽的赌局,就是萧夕输了。
“清尘见过世子。”按照礼数,清尘的身份的确不如白泽尊贵,她起身见礼,微微低头,眼神不经意间带上一丝女儿家独有的娇羞。
“夫人不必多礼。”白泽的声音里有刻意的疏离与冷漠,他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就只是站在那里,都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周围的景物的失了颜色,“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想与夫人一叙,不知夫人可否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