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救我……”歌妓的眼神楚楚可怜,目光定在了萧耿身上,她的求救声异常微弱,怕是她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而已。
“唉,贤兄可当真是想要一双手?”萧耿叹了口气,本不该蹚这趟浑水,毕竟眼前人若是真想要她死给萧耿看,他是怎么的也救不下来的。
“怎么?拿你的手换?”黑衣男子眯了眯眼,另一手直接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剑已经半出鞘,语气不像在开玩笑。
更无法让人理解,前一秒还以兄弟相称的二人,下一秒翻脸比翻书还快。
“愚弟这双手既不如姑娘的美观,又只会干些粗活,没什么用处。”萧耿摇了摇头,语气里的无能为力可见一斑,却仍是道,“愚弟府上近日得了一双从天竺运来的玉观音手,也是天下无二,不如就让愚弟借花献佛,贤兄你看……?”
黑衣男子看都没看一眼萧耿,对他话里的珍贵物什更是毫无兴趣,只淡淡的回了一句,“还是这姑娘的手比较称我心意。”
“唉。”萧耿又叹了口气,包含着浓浓哀伤惋惜,还有一丝怯懦,眼前人的气势不减反增,压的他完全喘不过气来。
这样可怕的人,他是不敢再多加违逆的。
随着萧耿收了求情的念头,那歌妓眼中的光芒也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她看准了旁边木架上用来装饰的一把宝剑,忽然用力挣脱,取了剑摆出防御的姿势后退了两步,像是在蓄力,“我今日死不足惜,只是我要你知道我们酒楼优伶的命运也不是偏由你们这种权贵来决定的!”
歌妓咬牙切齿,一个纵身刺向还在笑的人,“你去死吧!”
又只是一瞬,刀光剑影之间,带出兵器相交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夏雨短暂又尖锐的叫声,再看时,歌妓便已经倒在地上昏死过去,手腕处血流不止,一双手竟稳妥的落在了男子之前准备的盒子中,原本被歌妓握着的剑也直直插在了二人面前的桌上。
两人杯盏皆染血,见此血腥场面萧耿不禁皱眉,跟着胃里一阵翻涌,却还是强忍住了想吐的感觉。
而即使隔间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人进来查看,更像是对眼前这个黑衣男子的惧怕和对歌妓口中权贵的畏惧。
“这双手当真不错。”
夸赞时才让人注意到,他的剑像是未曾出鞘一般便了结了那歌妓,血液四溅时却也独独被挡在了他面前。
萧耿丢开被自己拿来挡住飞溅的血液而此时扇面已经鲜红折扇,眼神惧怕而又心虚,论武功和背景,看来他是皆敌不过眼前的人了。
“我会设法保全萧家所有的人,此事做与不做全在你,除去萧夕,萧夫人可高枕无忧,我亦可少一个敌人。”黑衣男子在腰间的剑上来回摩挲了一番,看似给了萧耿选择的话语却在他的气场下让萧耿完全不敢再选另一个选项。
“愚弟明白了。”萧耿有些不自在的起身,抱拳行礼,“若无他事,愚弟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