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泽向来也不想与老安王妃多费口舌,之前他打定了主意将这次的宴会应付过去,倒是可以告诉老安王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如今,他也有事情要问清楚萧夕。
而且是不容怠慢的事情。
虽然宴席设在白燕婉的院子里,屋里屋外却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氛围,屋外即使是喜气洋洋,而屋内,却因为老安王妃的情绪,把世子回府这等的喜事的喜气削减了太多。
与其说是欢迎白泽回府,不如说是一个各怀心思的迷局,老安王妃的目的也已经十分明确,不过就是想弄清楚府外之事好稳固自己的地位,白泽自然是不傻的。
知道老安王妃还在等着自己的回话,白泽又饮了一杯酒,眼神却是自始至终从未看过这个自己名义上的母亲一眼,只淡淡道,“既然母妃是为安王府着想,儿子当一一为母妃解惑。”
却是叫旁人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一丝责怪,责怪这个母亲一点儿都不关心儿子的安危,强调的只是安王府的声誉,仿佛显得他一条至亲之性命也不如安王府的名气。
老安王妃皱了皱眉,似是难得白泽肯听她一二句话而不太适应,尝了一口碗中清汤,犹豫之后还是所谓大义占了上风,幽幽开口,“先前你说去金陵不过为了处理刁民不服管教之事,为何会牵扯到金陵太守遭人谋杀,是否其中缘由你刻意对老身等有所隐瞒?”
她话音不过停顿了一会儿,就听见白泽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一声嗤笑,接着又倒满一杯酒,似乎是在等她继续问下去。
老安王妃皱着的眉头更紧了几分,索性放下了筷子,大约是想以此警告白泽自己并非是在开玩笑,接着问道,“而如今泠然获释,究竟是王妃求情,还是皇上念你功高,或是其他的原因?”
“原来母妃想知道的,不过这些而已?”说来说去,这些问题都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了去的,倒是为难老安王妃处心积虑的说话询问,竟然一点都没问到重要的事情上。
白泽反问挑眉,似乎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他凉薄的眼神扫过老安王妃身上,在她的愠怒发酵之前蓦地开口,“既然如此,儿子如实相告便是。”
闻言,一边萧夕扶着酒杯的食指轻轻颤动了一下,她还以为面对老安王妃的盘问,白泽一定会想办法和说辞推脱掉,怎么一改了性子坦然就要如实相告了?这倒让本要置身事外的萧夕多了一丝兴趣,嘴中的食物也变得毫无味道了。
沉了沉自己的眸光与情绪,便听白泽抑扬顿挫说得甚至是有声有色,道,“儿子前去金陵为的是刁民之事不假,与太守商议之事突遭刺客,太守身受暗器之毒未能及时救治故而身亡,刁民之首恶人先告状叫县丞先将儿子拿下,思及畏罪之名,儿子便随他们甘愿入狱,如今得到赦免,自然是因为儿子与皇上之间的信任,皇上重新彻查过此事,凶手已证实另有其人,此事一出,不仅不会威胁到安王府在外的名节,而且安王府与皇上之间的君臣之谊更将深厚一分,如何?母妃可还有什么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