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落轻轻拍他一下:“没个正经。”
又问:“那我不用跟你姓段吗?”
“你是干女儿,又不是亲女儿,自然不用姓段。”
段小涯顿了一顿,又道:“其实你是我的女人,虽然我没娶你,但其实也和姓段差不多,只是没有写入族谱罢了。”
梦落面露娇羞,低头不语。
虽然段小涯没有娶他,但现在他们过的却也正是小两口的生活,充满浓情蜜意。
不久,到了宗祠,看管宗祠的是段小涯的堂叔段志高,人称五叔,是个光棍,也是一个赌棍,家里的产业被败个精光,现在住在宗祠的义宅。
以前的宗祠是有义宅和义田的,甚至还有学田,但是解放以后,田地都被分掉了,只有义宅还在,一栋百年的老房,就在宗祠旁边,风吹日晒,没人修葺,已经破烂不堪。
当然,义宅属于宗祠的财产,只是留着收容无家可归的段姓子孙,并不属于段志高所有。
段志高打开宗祠的大门,梦落看到顶上就像阶梯似的,供奉段家无数的祖先,由于七月半的祭祀刚刚打扫过,所以宗祠看起来还是十分清爽干净。
段龙帮忙摆上香案,段七公先是跪拜祷告祖先,告知段志远要收义女,请求段家鬼神保佑此女,云云。
接着,段志远一家跪拜上香,段小涯拉着梦落上前,二人上过了香,又烧黄纸,规矩一堆一堆。
每逢宗祠大典,段小涯虽然都有出席,但他对这些东西一知半解,而且不求甚解,只觉好玩而已。至于梦落,她就更加不懂了,完全是被带着行了礼仪,然后写了契书,签了名姓。一份烧给鬼神,一份段志远保留,梦落则是没有的。
梦落莫名其妙,就算是签合同,她不也该有一份的吗?
段七公端着一杆罗汉竹镶黄铜的烟枪,道:“跪拜父母,敬茶。”
跪拜祖先之后,段七公就比较随意了,他的辈分比段志远高,所以他也就不客气地填了一锅烟丝,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其实当地抽旱烟的人很少,一般都抽水烟,但段七公亡妻是山西来的,父亲是个土匪,剿匪时期被毙了,她是被母亲带着逃亡,才到棘山村。她是个女烟枪,抽不惯水烟,一直抽着旱烟,段七公渐渐地也跟着她抽旱烟。
段龙捧着方盘过来,盘上放着两杯茶,梦落端了一杯先敬段志远,段志远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乐呵呵地一笑:“乖。”然后掏出一个红包给她。
梦落心里暗喜,这不是跟古代的结婚典礼一样吗?
都要给公婆敬茶,而且还有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