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师叔出手,翁小糖也就放心了,双眼闭合,不久后,便沉沉入眠了。
屋外,医馆伙计看向林浊江,有些迟疑不决。
林浊江抬手道:“走吧,我是你家少东家的师叔,我的本事比你家少东家高明不知多少倍。”
他迈步走向堂前,伙计犹豫一下,前方领路,低声道:“林师叔……小的是医馆伙计,也是翁家家仆,故称小姐为小姐,而非少东家。”
林浊江点了点头,到了堂前,便见到了两个难缠的病人,都在嚷嚷着让翁小糖亲自来看诊,颇为嘈杂。
“都安静些!”
林浊江走到堂中,低喝一声,震慑全场,安静了下来。
林浊江走到那位有疑难杂症的病人面前,这是一名老者,衣着普通,气若游丝,由一位凶神恶煞的男子搀扶着,应该是老者的儿子,就数他叫唤最凶。
另一边,则是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有一位丫鬟,一位护卫,还有一位年轻男子作陪,护佑一旁,由护卫模样的男子在叫唤吵闹。
“你谁啊?翁小大夫呢?”
凶神恶煞的男子瞪着林浊江,嗓子粗豪,叫嚷起来。
林浊江平静道:“我师侄女有事,不必事事麻烦她,让我来吧。”
“你是翁小大夫的……师叔?”
凶神恶煞的男子气焰弱了一些,倒是有些惊喜。
“这位大夫,家父似是吃坏了东西,极为难受,此时苦不堪言,还请大夫尽快救治!”
年轻男子倒是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对林浊江拱手道。
凶神恶煞的男子瞪向年轻男子,怒道:“我爹得了怪病!已是濒死之际!应当先为我爹医治!”
年轻男子瞥一眼病弱老者,说道:“放心好了,一时半刻死不了,先让我爹治好病,我必有重谢!”
“呸!老子不稀罕,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都住口!”
林浊江怒斥一声,环视一圈,目光如炬。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林浊江冷声道:“闹什么闹?耽误下去,谁也活不成,然后你们又要怨谁?”
争执双方便闷头不语。
两位病人都发出了呻吟之声,双方家属便又急了。
“你!先给他稳住病情。”
林浊江指定一个坐堂大夫,给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看诊,自己则俯身下来,给气若游丝的老者把脉。
其实,不必把脉,林浊江对老者的身体状况都一清二楚,一来年老体弱,躯体损伤,二来气血两虚,估计是被气了,气血逆流,冲击得脑浆都快炸裂了。
一般的大夫还真治不了这个病。
“这位大夫,家父……”
年轻男子上前,凝眉沉声道。
林浊江抬手制止道:“事有轻重缓急,看你也是读书人,应该明事理才对,令尊是中毒了,不过,并无性命之危。而这位老丈,若不救治,怕是要死了。”
年轻男子嘴唇动了动,还是皱眉退开了,护卫见此,也退到了老爷身旁,看顾老爷。
一位坐堂大夫原本在观望,见此,便上前替中年男子看诊下针。
“大夫,可能治好?”年轻男子看着坐堂大夫,肃然问道。
坐堂大夫摇头道:“只能稍稍减轻疼痛,抑制毒性,想要根治,我能力有限,实在办不到。”
年轻男子张张嘴,想骂一声庸医,给忍住了,王九医馆已经开了几十年了,据说背景深厚,有强大的修道者护佑,他可不敢得罪。
凶神恶煞的男子看向了林浊江,目光温和了许多,见林浊江凝眉沉思,便又有些急了,问道:“大夫,如何了?”
林浊江置若罔闻,伸手道:“针灸拿来。”
医馆伙计颇有眼色,飞快去取来针灸递给林浊江。
林浊江装模作样,给老者施针,一缕缕真气透着针灸渗透老者的体内,供给生机,增强气血,洗筋伐髓。
凶神恶煞的男子见此情形,沉声道:“小子!你若治不好我爹,我要你狗命!”
林浊江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凶神恶煞的男子,冷声道:“你说什么?”
凶神恶煞的男子迟疑一下,硬着头皮道:“你若治不好我爹,我要你狗命!”
林浊江松手,起身道:“那我治不好你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