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凶神恶煞的男子大怒,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巨大拳头握紧,吼道,“你真想死吗?”
气氛陡然紧张压抑起来。
众人亦是紧张起来,这位汉子不会真的动手吧?
林浊江将脑袋伸过去,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来来,往这里捶,不捶你是王八蛋,是狗杂种。”
嘶!
这是明晃晃,赤裸裸的挑衅啊,这谁受得了?更何况是一个血气方刚,脾气暴躁的大汉啊!
凶神恶煞的男子遭到挑衅,额头青筋凸起,怒不可遏,经过一番挣扎,他沉声道:“你先救治我爹!”
林浊江摇头道:“不救了,你赶紧走吧,不要死在医馆,省得晦气。”
凶神恶煞的男子扑通给林浊江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响头,挺直了腰杆,大声道:“我一时激愤,说话不带把门的,像狗子憋屁!您大人有大量,若是治好了我爹,我王汉任凭处置!”
林浊江讶然道:“你倒是有些明事理。”
王汉砰砰又磕了两个响头:“我的错!”
“这汉子倒还算是一号人物!”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嘛,就是脾气暴躁了一些。”
“要不是为了他爹,估计这位年轻大夫就要挨拳头了!”
“真是一个孝子啊。”
围观群众低声交谈,议论纷纷。
林浊江蹲下,继续施针,手法娴熟,顺畅自然,倒像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样子,令人看着安心、放心。
过了片刻,针灸取出,林浊江取出一个瓷瓶,给老者倒了一枚丹药喂下,起身道:“好了,稍等片刻便会醒来。”
“就……就这样?”王汉有些迟疑,却唯有忍下来了,静待结果吧。
另一边,衣服华贵的老者忽然抽搐起来,浑身颤抖,四肢抖动,一口黑血喷出,气若游丝。
“爹!爹!”年轻男子凄厉大喊出声,满脸惊恐,怒视坐堂大夫,吼道,“王八蛋!这怎么回事?!”
坐堂大夫冷汗淋漓道:“此毒甚是奇怪,似有灵性,甚为诡异,只怕不是凡品,我原以为只是吃了坏东西,却不曾想……定是被喂了毒啊!”
年轻男子面色剧变,颤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我爹并未得罪过什么难缠之人!”
“毒难缠,下毒之人未必难缠,只要肯花钱,什么毒买不到?”
林浊江走了过来,一把按住衣着华贵男子的胸口,一股真气度了过去。
年轻人振奋道:“这位高人,你能解毒?”
“世间不管什么毒,都是能解的。”林浊江平静道。
“爹!爹!”
王汉突然一阵高呼,神色振奋,众人纷纷侧目,见老者已经醒来,不由惊奇不已,看向林浊江的目光,颇为火热与钦佩。
老者一骨碌爬起,抖抖腿,晃晃手,神采奕奕,突然反手给了王汉一个巴掌,骂道:“你这个不孝子!气死老子了!气死老子了!还想对大夫动手?老子都听到了!打死你个不孝子!”
“爹!饶命啊!爹!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以后都听您的,您可不要气着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快惊掉下巴了。
老者一通组合拳打完,长舒一口气,伸展双臂,喊了一声:“舒坦啊!”
“您舒坦,儿子就舒坦……”王汉弱弱的道。
老者骂道:“你个不孝子!以后若再惹事,老子当着你的面一头撞死!”
“……”
“快!向大夫磕头陪罪……不不,等大夫治完病再说。”
“好……好的……”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哭笑不得,这父慈子孝的场景,还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啊。
另一边,林浊江摊开针灸,一挥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衣着华贵的男子施了针。
除了翁小糖,王九医馆还有两位坐堂大夫,因为王汉和年轻男子闹事的缘故,病人看戏,坐堂大夫一个闲来无事,一个给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看病,此时也闲来无事……应该说,是有些手足无措。
“你们过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该如何用针灸驱毒。”
林浊江向两位坐堂大夫招了招手,两位坐堂大夫精神一振,快步上前,一左一右,这位少东家的师叔本事不小,若能学来一些东西,自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