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两人的言谈都是细细碎碎的。毕石坚把能说的话都说完了,搜刮肚肠就再也找不出什么谈资来了。
怀儒要了两杯小酒,与毕石坚不约而同的碰了碰杯沿,各自低头闷了一口,自然而然地恢复了缄默的状态。
一路上腾云驾雾,等到飞机在申城机场降落的时候,毕石坚突然神情变得很奇怪。他的嘴紧紧绷着,鼻翼两边的纹路深深地凹了下去,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就在乘客们陆续涌向机舱门,预备下飞机的时候,毕石坚突然冲进卫生间里大呕大吐起来。怀儒忙递了包湿巾过去,毕时坚抹了把嘴角,自嘲道:“年纪大了,长途飞行都不大行了。”
怀儒宽慰了毕石坚几句,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机舱外。毕石坚是在申城机场转机的,他的目的地是北城。他要代表药厂去那儿谈判,说是要建一个合作项目。
怀儒朝着出关的方向踌躇走着,没两步又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眼毕石坚的背影。他背着的书包肩头一侧是斜着的,步履更是微微发颤,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的背上,脚下总有些走不稳当。
彼时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将怀儒从思绪拉回到现实中。他低头看了眼来电号码,找了个角落接通了电话。
“怀儒,我看机场航班动态显示,你的航班已经着陆了。这会你人在哪儿了?”樊君兴奋嚷道。
“刚要赶往入关口,我看前面过去至少有四五趟航班的旅客,一会多半还要排长队,估摸着怎么也要个把小时才能出关了。”怀儒轻声说道。
搞科研的人,事无巨细总是有着很强的观察能力,而且也喜欢按照事实根据去推理结果。
“老樊,出关以后拿托运行李还要费时间呢,要不,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