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眨巴着杏圆的双眼:“不是啊,为什么这么问?”说着,她示意玄夜看湛和鹰,意味深长道:“而且,你没发现么?在我们巫族,是不分民族国家的。”
玄夜如醍醐灌顶般看向那两人,又看了看白,脑子开始飞速旋转起来。
白的瞳色是翠绿中带着湖蓝,但头发却是白色的,湛也是偏向绿和蓝的瞳色,头发是褐色微卷,至于鹰,则是棕发黄眼,他们每个人,都与色目、彩发、玄暨的人种大不相同。
玄暨是黄肤黑发黑眼,彩发是白肤各色头发,瞳孔的颜色,却只有绿偏蓝一种,至于色目,则是褐肤黑发,瞳色则是各异。
目前看到的这几个祭司,不符合任何一个国家的特征,你当然可以说他们既然是巫族,与别国不同是正常现象,可白为什么又说,他们是不分种族国家的。
这话又有什么深意呢?
玄夜这边尚在思索,玄月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那边没谈拢,又打起来了。”
玄夜立时觉得脑瓜嗡嗡的,这怎么回事,就算是世仇,也用不着一天三顿打架吧,这是打架还是吃饭呢?
本来,他们爱打架玄夜也管不着,可再这么下去,两村之间的争端无法解决,解决不了,湛就没法回森林深处,回不去的话,治疗二傻也就遥遥无期,所以无论如何,玄夜要尽快让他们处理完问题。
这么想着,玄夜立刻转身向二人走去,白不知为何一路跟着,眼看玄夜面露急色,劝解道:“你不用担心,他俩打完就没事儿了。”
到了两人打斗的地方,玄夜有点儿傻眼,怎么感觉事态有那么点…微妙。
与预想当中以多欺少的状况不同,鹰和湛两人虽然打的火热,可鹰影村里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参与其中。
他们或在不远处的池塘捕鱼、或在各家的门口结网、或修补工具、或准备出门狩猎,总之干啥的都有,不要说帮忙打架的,连个围观的也没有。
玄夜呆站着不知是否该加入,在别人的地盘上,人家没说以多欺少,自己若是不要脸面上去就打,这可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加重问题了。
玄月往旁边蹭蹭,到了一户村民门口,不甚在意的问:“你们不怕祭司受伤么?”
可惜,这个鹰影村就像湛说的那样,人均话少,况且玄月一看就是敌非友,人家只是瞥了他一眼,压根不接话茬。
玄月闹了个没趣,但他也没泄气,左右看看,找到一个在池塘边玩耍的少年故技重施:“小友,那边打架好不热闹,你怎么不去看看?”
少年正在池水里捞石子,闻言道:“看腻了,不想看了。”
玄月:“……?”
毕竟是少年,看到玄月迷惑的眼神,好心解释:“阿娘说,他俩打来打去好多年了,再刺激也腻了,再说了,湛喜的那个祭司,总是欺负我们祭司,村长说了,少看,省的祭司脸上挂不住。”
玄月更迷惑了,他转身看两□□来腿往,心想这都什么操作啊?
不过,看了片刻后,他忽然明悟了。
刚才村外那一场打斗,因为他们是后来赶过去的,而且一见战局便身入其中,所谓当局者迷,是以有些不是很明显的迹象,都被忽略了。
如今旁观看了一会儿,玄月算是知道了。
鹰的那只大鸟,被湛放在布袋里,如今被扔的老远,里面倒是没什么动静。鹰少了大鸟在天上的配合,湛应付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吃力…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
可在明眼人,且功夫高强的人眼里,鹰的出手难免有些…怎么说呢,就是觉得软绵绵的,没有使出全力。
玄月可是领教过鹰的强硬,那一拳挥出来,自己若是硬接的话,手掌都得酸麻半天,可如今湛舍弃了鞭子,与鹰赤手空拳打了半响,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湛的力度玄月也是领教过的,他虽然也很强,但和鹰绝对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这个鹰,明显在放水。
果然,下一刻,湛卖了个破绽,假装下盘不稳,鹰竟然立时伸脚扫向湛的双腿,谁知湛半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转,直接落在鹰的后背上,用一只胳膊勒住他的脖颈。
“投不投降?”湛气喘吁吁的问。
“你松手,我就投降。”鹰被湛勒的动惮不得,只能服软。
“说,打伤我们村民的事儿怎么算,按我的要求,赔偿五百斤鱼干,以后鹰影的人见了我们村的人要绕着走,同意么?”
鹰沉默不语,村长不知打哪冒出来替鹰答应:“大人,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与贵村起冲突了,你快放开鹰大人吧。”
玄月这时候四处张望,所有露天的村民,都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屋里,明显为了回避他们祭司的窘态。
哼,跑的还挺快。
看来,这个鹰和湛之间,绝非世仇这么简单。